頓頓頓!一碗藥真的不算什麼,轉眼炫完!
“還有沒有,姐還能再來一碗!”陳圓聲音沙啞,精神百倍。
估計大太監也沒想到“一副耳璫”當藥引,效果如此立竿見影,硬是楞在當場:“.…..不必了。”
陳圓有些失望:“哦……那睡了。”
大太監似乎鬆了口氣,又喂她喝了一口清水漱口,最後指著枕畔一摞幹淨衣裳,低聲道:“你……換下衣裳吧。”
說完,還沒等她做出堅貞不從的架勢,他大手一抬,便替她放下了天青色床帳。
陳圓僵住:“.…..哦。”
隔著一道紗幔,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樣了。
床榻內燈光稀疏,隻見帳幔微微拂動,輕薄絲滑的衣衫發出簌簌輕響,女子一言不發。
而榻外燈光明亮,秦領動作帶動燭光纖微晃動,照得他的影子也在帳上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照進帳中似的。
他隨手脫了外衫小褂,隻留中衣,墨黑長發終於全部披散在肩頭,習慣性地甩了甩胳膊,似乎是擔心動靜太大,很快便坐在小榻上。
迷迷糊糊中,陳圓耳畔悉悉索索的聲音更加明顯。她猛然睜開酸痛的獨眼,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大太監為什麼睡在內室裏?!
咱就是說,這是什麼鬼情況?
督主臥房坐南朝北,原本極寬敞,用一道水墨屏風隔成外間和內間兩個空間。新婚幾日,秦領都是在臥房外的小書房睡的,後來為了障人耳目才搬進臥房,卻一直睡在外間的側榻上。
小小側榻搭配書桌,供看書人累了臨時休息。人高馬大的秦領在側榻上睡得並不舒坦,但陳圓不管,隻要大太監不來自己麵前亂晃蕩就好。
可是,今晚大太監趁她高燒昏迷,竟然自作主張在內室裏又置了一張小榻,長度與她的臥榻一般長短,隻是窄了不少,相當於單人床。
實實在在的一張床!
陳圓燒得發紅的臉都快綠了。她很想坐起來,指著大太監鼻子罵一頓,讓他滾外間去。
然而想起剛才他仔仔細細給她換敷腦袋的手帕,又小心擦手擦腳擦頭發,將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睡下,又很難讓人馬上就翻臉。
太糾結了。
陳圓咬著燒紅欲滴的唇,囔囔著鼻子,心裏哼唧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沒能義正辭嚴地指責大太監的行為。
秦督主大人不過是在他自己的臥室裏,換了地方睡覺而已。又不曾對她動手動腳,甚至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跟她說,這已是難得,誰又能為一張小榻的位置說些什麼呢?
隔著一層床幔,不近不遠的距離,讓陳圓說也不是,忽略也不可能,生生氣得睡不著覺了。
發燒依然是發燒的,然而她的精神卻旺盛得很。陳圓咬著嘴唇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睡著,三尺遠的地方就是暴力蛇精大太監,萬一,咱就是說萬一他——
黑暗中,陳圓瞪著大大的獨眼,伸手摸枕頭底下。
她向來把短劍藏在枕下防身。
還沒等她摸到劍,就聽大太監的呼吸已經悠長又沉寂,早就進入了夢鄉。
陳圓有點傻眼。
。您提供大神藥師娘子的督主,江湖大忌陳圓秦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