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和尚和田央麵麵相覷,二人原本就對陳小圓態度不同,此刻卻難得一致地暗罵起秦領這貨就是個始亂終棄的混蛋!
張大和尚悄聲道:“你家督主大人脾氣夠大的啊,敢跟夫人甩臉色?”
田央摸著下巴猶豫:“可不是,我們督主定是將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當然不能現在就給她好臉色。”
張大和尚狐疑:“難不成督主大人能——昨晚他倆到底怎麼回事?”
田央瞪眼:“那還用說?”
張大和尚更疑惑了:“他、他不是……”太監也有這本事?!
田央一把捂住張大和尚噴唾沫的大嘴:“你他娘的少亂噴!”
二人閉緊嘴巴一陣扭打,猝不及防一個茶盞從窗縫裏飛出,茶盞茶蓋一邊一個打在二人腦袋上,頓時哇哇大叫。
陳圓聽到院子裏有動靜,走到窗前挑開窗往外看:“是誰?”
不遠處,廊下侍衛板板正正回答:“啟稟督主夫人,並無外人。”
隻可惜今晚沒有月亮,黑洞洞的院子裏似乎影影綽綽,又似乎靜得出奇,陳圓看了一會兒,並無人聲,就要關窗。
對麵禪房寂靜如空,窗縫暗處,一雙精光閃亮的眼眸死死盯著她皎潔麵龐。
秦領雖有些酒意,但其實並未深醉,從陳小圓打開窗戶的一瞬,便豎起了耳朵。
此刻見陳小圓纖手關窗,他不由撚了撚指腹,似乎上麵還殘留著今早攥著她小手時的柔軟。
“嘁,還知道害怕。”他心裏哼一聲,就憑她現在的武功,刺客跳床上了也未必反應得過來。
想歸想,他深色雙眸依然盯著對麵的窗,眼睜睜看她關窗,又見田央張秋福兩個笨蛋互相捂著對方的嘴從地上爬起來,這才冷哼一聲,也關上窗戶。
秋夜漸寒,山間冷涼霧氣裹卷禪院,整個譚淵寺又複陷入寒風侵肌的凜冬一般。
少女身子骨嫩,陳圓裹著被子打哆嗦,凍得腳丫子冰涼,根本睡不著。
中午被秦領嚇跑,在譚淵寺後院裏轉悠了一個下午,然而所有侍衛得令哪裏都讓她去,就是不能出內院。
她無法,隻好在後院的角落裏另外尋了一間空屋,坐著看外麵日影婆娑,花草鮮美。
白日裏的一幕幕此刻在黑夜中回憶起來格外清晰,她輾轉半夜,翻來覆去想今早的大太監和午後大相徑庭,也許跟老藥頭的診斷結論有關係。老藥頭的話她隻斷斷續續聽到兩三句,湊來湊去,大概意思是秦領身上有重傷,要休養才能“破障消業”“固本培元”。
難道大太監中毒了嗎?抑或是受傷引發走火入魔?
結合自己有限的武俠修仙網文知識,陳圓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更大,否則老藥頭肯定把全國都都翻過來給大太監找解藥了。
想通了這一層,陳圓反倒舒了一口氣。走火入魔跟換了個人格似的,也就不能責怪大太監性情大變了。今日中午的委屈,仿佛也消解了不少。當個大太監老婆還真是累,哪怕隻是個擺設,也得陪上一百個小心啊。
她撇撇嘴,自言自語道:“跟個病人計較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窗外似有人“噗通”一聲,像是醉鬼回家。她翻身起來,打開窗,卻四下無人。
周圍霧氣濕涼,黑夜瞳瞳。陳圓問了聲是誰,侍衛卻告訴她沒有外人。
她隻好又回到床榻上,裹好冷冰冰的被子,半夢半醒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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