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道：“那幾人是誰，為何朝我拱手？”
秦督主略掃了一眼，不甚在意道：“錦衣衛的千戶總旗罷了，不必理會。”
“錦衣衛？”
在陳圓印象中，在這個時代裏，錦衣衛好像向來跟輯事廠公公們不對付，尤其是剛剛秦督主口中還提到的北鎮撫司指揮使肖邦彥，今日他便是要去找這個姓肖的晦氣。
秦領見她猶豫，微微一笑道：“錦衣衛也不過是鷹犬之才。劃歸輯事廠所屬，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陳圓隻知道曆史上有很長一段時間錦衣衛確實是隸屬在東西廠之下，但她全然沒想到，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大太監正有這般想法。
陳圓：“.…..這麼說，他們現在還不歸大人管？那為何他們要朝我的馬車作揖？”
秦領冷笑道：“凡大勢所趨，必有先兆。有些人，天生就會聞風觀色，做了先擺過來的牆頭草。”
說著，大太監又特意半掀簾子望了那三人一眼，而陳圓卻隻覺他眼中那三人比如螻蟻差不了多少。
替這幾人脖頸發寒，陳圓放下窗簾：“既如此，想來離北鎮撫司也不遠了。大人何不現在就換馬，直接過去好了。”
秦領看了她一眼，道：“嗯。我讓劉白送你回去，有事自會讓人給你帶話。”
陳圓心道你還不知後世有種東西，隻要帶在身上，二十四小時都隨時可以給想通話的人打電話，甚至可以發文字圖片語音消息，根本不必侍衛們跑斷腿。
馬車轉過街角，秦領便找了個地方走出小篷車，換乘青花大馬，直往北鎮撫司而去。
陳圓倒是不急不慌，慢慢悠悠跟著引路的兩個校尉往回走，順路還讓小橘買了糕點和酥糖。
三天不著府，回到督主府，她好像真的回到家了似的，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外麵除了新奇有趣，人物都讓她大開眼界之外，其實並沒什麼好的，甚至因為跟秦領在一起的緣故，她總是怕外人報複大太監導致自己被殃及池魚，所以吃喝睡覺都下意識提防著，總也不踏實。
現在回到府中，陳圓精神為之一鬆，心情也愉快了許多。她打算今天好好洗個澡，睡個美美的午覺，然後下午起來斟一壺好茶，配上點心，就是一頓美美的下午茶了。
正打算著，內院裏忽然轉出一個眉目流暢的年輕姑娘來，一身碧色裝扮，襯得整個人風流颯爽。
陳圓一愣，那姑娘見到她卻嬌然一笑，迎麵過來：“見過督主夫人，奴婢蜀琴。”
陳圓這才想起，臨走的時候因趙瑟負傷，她隻好臨時帶了個小丫鬟小橘出門。秦督主當時就說已經派人去給她趙瑟之妹過來服侍。
這個姑娘跟趙瑟年紀差不多，可看上去氣質卻全然不同，蜀琴嫋娜秀美許多，聲音也似乎耳熟——
蜀琴見督主夫人發愣，嬌嬌笑道：“夫人貴人多忘事，您早前見過奴婢的。”
“咱們見過？”陳圓怎麼也想不起來。
蜀琴笑眯眯提示道：“奴婢常年都在崇王府上公幹，夫人出嫁那天，奴婢還扶夫人進轎子呢！”
“！！”陳圓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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