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媚如和戰晨的離去立即引起了殷血海的注意,他上前就問:“媚兒,戰晨怎麼了?”
媚如答道:“爹,阿晨不勝酒力,醉了。”
“哼,這身子板真單薄,連幾杯酒都會醉,看來他要早早地接受魔元灌頂儀式才好。”
“爹!大婚之日,我們還是別談這些了好嗎?我先扶阿晨回去歇息吧!”
“好吧,速去速回,大婚之日,兩個新人反而先退席了,成何體統?這要外人看在眼裏,又將笑話我們魔羅宗了。”
“我知道了!”殷媚如搪塞了一句,就匆匆扶著戰晨往後麵的婚房走去。
來到房中,殷媚如將戰晨放在了床上,關切地說:“阿晨,你覺得現在怎麼樣了?”m.X520xs.Com
戰晨似乎還是一副神誌不清的模樣,含糊道:“我、我好多了,媚兒,你別管我,快去給客人們敬酒。”
“但是你——”
“好了,別說了——爹不是已經講過了,我們兩個人都缺席,要讓客人看笑話。”戰晨甩了甩頭,似乎讓自己恢複了一絲清明,又說:“我也要起來!”於是試著便想掙紮起來,可是剛起身,又摔到床上,不得不露出了無奈的笑,抱歉地說:“媚兒,真對不起,我還是不行。”
“我要留下來陪你!”
“你走吧,我躺一會兒就會好的。”
“但——”
“好了!你再不走我可要生氣啦,我可不想大婚第一天就給咱們爹留下不好的印象!”
殷媚如見戰晨很固執,終於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說:“真拿你沒辦法,那好吧,我去了,你可要好好休養。”
戰晨隨意一笑,說:“愛妻,我知道啦!別說得跟離別似的,我們待會兒不就又見麵了?”
“嗯!”殷媚如點了點頭,才轉身出了門。
屋子裏又恢複了安靜,戰晨卻幽幽歎了口氣,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了的信放在了枕頭上。信上還壓著一塊紫色美玉,上麵雕刻著殷媚如嬌美的模樣,惟妙惟肖、活靈活現。是戰晨之前花重金特意買來,並一刀刀細細刻畫出來的,後麵還有刻著自己對殷媚如的誓言:“執子之手,永不言棄!落款是贈愛妻媚如。”
然後他又趕緊將婚服脫下,換上了一身玄色的服裝。
做完這些之後,戰晨又望了望布置一新的婚房,將自己的最後一絲留戀留在了這裏,遂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長廊中空寂一片,甚至沒有一個女婢,因為大家都被調到前頭的廣場之上幫忙了。
然而,麵對如此絕佳的逃跑環境,戰晨的心卻沒一絲安寧,因為他明白自己稍微走錯一步,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沿著長廊,他按照熟悉的路線快速穿行著。聖女殿很大,其中的道路相通,更如迷宮一般。但戰晨久居聖女殿,對裏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能夠輕易地找出一條偏僻的路線,繞過婚禮現場,繞過眾人的眼目。
一路之上都很順利,戰晨一直來到了宮殿的大門口,躲在牆角的陰影處,悄悄地向大門口望去,發現門口還有一些守職弟子在巡邏,其中更有武帝級的人物,心中暗自焦急:“看來從正門走是不行的,因為無論我的速度怎麼快,通過這道大門,都難以躲過那個武帝強者感知。該怎麼辦?”
他不由抬頭望著宮殿上的高牆,心中頓時有了主意,趁別人沒注意,縱身一躍,就躍上高牆,向下觀望,立即發覺山道之上每隔一段就有守職弟子在巡邏,但是他們的修為都隻有武王的程度。
戰晨緩緩地將一塊黑色麵罩戴上,遮住了自己麵容,這樣一來他就完全與黑夜融為了一體了,如果不是特別留意,就有可能將他忽略過去。
他緊緊地盯住下方的守衛,開始調整自己的氣息,突然就爆發了,全力施展飛鴻映雪步,向山下飛奔而去。
而那些在山道之上巡邏的內門弟子,隻覺得恍惚間有一陣風從耳邊吹過,再定睛一看,卻什麼也沒發現。
不錯,在突破了武帝境界以後,在全麵掌握了飛鴻映雪步的精髓以後,戰晨就完全能做到如此地步,隻要修為不達武帝的武者都不會明顯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就這樣一口衝下了聖女峰,又一口氣衝向魔羅城,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現在擺在他麵前的也隻有華山自古一條道。
到了魔羅城城牆根部,戰晨停下來仔細觀察,發覺城門口有一個武帝強者領隊正在把守,檢查過往的行人,要從正門直接突破而不被發現,恐怕會相當不容易。
於是他又抬頭細細觀察,立即又發現偌大的城牆一側,也隻有一個武帝負責來回巡視,而其他守衛都隻有武王甚至武尊的修為。
於是他又故伎重施,順利避過了那個武帝強者,了翻過了魔羅城的城牆,順利進入了城中。至此,戰晨終於可以鬆了口氣,逃亡的萬裏長征之路終於算是成功邁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