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台中央,戰晨和馮天明仗劍對立著,兩者的氣息都在不斷攀升著、攀升著,而四周方才的喧嘩此時也暫時停歇下來,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二人身上,不願錯過每一個細節。
忽然,戰晨開始向馮天明衝去,想先發製人,隻見他腳下的節奏忽而一變,身體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忽左忽右,讓人摸不著頭腦,隻是幾個快速閃速間,就出現在了馮天明的跟前,一劍朝他頭頂砍下。
這就是飛鴻映雪步的至高境界——雁過無痕!這些年來,戰晨一直沒有停歇對於各個武技的鑽研揣摩,這套步法如今就被他應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好俊的身法!”戰晨的出彩表現立即引爆了周圍人群的一陣陣驚歎聲。
馮天明不想戰晨如此了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隻得急急抬劍在頭頂一橫。隻聽“叮!”的一聲,兩劍相撞,勢均力敵!
戰晨心中惋惜,還是自己修為差了點,否則說不定這一劍就能將這個馮天明擊敗。
逃過一劫,馮天明開始反擊了,隻見他手上一用力,便架開戰晨的劍,左腳向左一跨,也使出一套步法來,突然加速,就閃躲到戰晨一旁。
“我的修為高、力量強,應該全麵壓製住戰晨,將他一舉擊敗!”變換之間,馮天明思如電閃,瞬間就下了決斷,口中猛一聲喝:“崩金劍!”手中劍順勢一橫,就朝戰晨的腦袋砍來。
這一劍來勢洶洶,還迸發出萬道纖如毫發的劍芒,戰晨不敢怠慢,急忙用《金藏劍經》中的一式防守劍法立劍一攔,兩劍再次相撞,這一回馮天明是主攻,戰晨隻覺得銀蛟龍吻劍上一股巨力傳來,手上一抖,差點都要抓不穩劍了,心中暗呼不好!
正在這危機關頭,戰晨靈機一動,驀然回憶起了太極劍意之以柔製剛,手上趁勢一縮,就這麼一帶,就將這股巨力引向另一邊。
另一麵,馮天明以為戰晨力怯,心中大喜,反而加大了真元的輸入,想順勢就一劍砍在戰晨的肩膀之上,哪知眼看要砍中戰晨身體之時,劍鋒卻一偏,砍在了空處,頓時有一種吐血的空虛感。
而另一麵,戰晨趁對方重心不平衡,一個膝擊就頂在了馮天明的肚皮之上。這位長老的臉當即就綠了,露出一副極度痛苦的表情來。
這一幕又引得圍觀的人一陣嘩然,因為戰晨這一招用的隻是普通的武功套路而已,攻擊力有限。而且像這種招數一般隻在武徒這樣的底層武者中才普遍出現。而到了戰晨這樣武帝的層次,還使出如此拙劣不雅的招式來,實在是有損顏麵。
隻有一小部分人眼睛一亮,若有所思,似乎找到了什麼新的攻擊套路來。而玄浩然更是捋著胡須,讚賞地點頭,心想:“此子不錯,能隨機應變,而且不按常理出牌。”而看到一旁眾人不屑的神情,心裏又在嗤笑:“這些人太過拘泥於招式了,似乎忘了,武者的身體才是強大的根本這一基本淺顯的道理。”
不管怎麼說,腹部乃人體的柔弱之處,這一擊真是效果斐然,馮天明當即後退了幾步。
戰晨趁機一劍朝他胸膛刺去,從痛苦中緩過神來的馮天明趕緊一個側身,避過了那一劍,戰晨眼中難免再次閃過一絲惋惜。
馮天明趁機退開,與戰晨拉開距離,此時他的麵色通紅,雙眉倒豎,顯然是被戰晨“下三濫”的手段給激怒了,吼道:“戰晨,沒想到你這麼下作,看我怎麼收拾你!看招,鋶星劍!”
馮天明的劍法登時轉為淩厲,每一劍都銳不可當、一往無前,顯然對金之銳的理解已經到達了一種極深的境界,戰晨估計他的劍意已經達到了八層!自己根本無法和他正麵抗衡,不得不使出飛鴻映雪步來,在馮天明的麵前形成無數道實實虛虛的身影,依靠天階步法來與之繼續周旋。
於是馮天明久攻不下,老是捕捉不到戰晨的真身。馮天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戰鬥竟將自己眼睛閉了起來,神色也由剛才的焦躁變為放鬆,手中的劍也停了下來,就這麼站在戰場中央,似乎在細細感受著什麼東西。
處在高速移動中的戰晨,臉色反而變得嚴峻起來,因為他感受到自己已經被馮天明的氣息給逐漸鎖定住了,似乎陷入了一種無處匿跡的窘境。
果然,說時遲那時快,馮天明似乎捕捉到了戰晨的蹤跡,雙眼猛地一睜,手中劍朝著對方全力斬去,劍上蘊含著他蓄積的全部真元,當真急如閃電,勢如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