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了笑,不回答謝家山,又對謝家寶和謝家成問道:“老二,老三,媳婦,你們各自看好哪一件,都挑好!”
三個兒媳都挑了書桌子上的三件玉擺件,謝家寶和謝家成挑了字畫裏麵的兩幅。
老太太又問著周楠:“囡囡,你看好什麼?”
周楠伸出小指頭在嘴裏輕輕咬了咬,然後指著樹根茶幾上的紫砂壺道:“那個,紫砂壺!”
周楠說這話後又偷偷瞄了一下張燦,卻見張燦微微皺了一下眉,心想壞了,錯了,不是紫砂壺,但那邊明明就隻有這個東西,如果自己說錯了,那又是什麼東西?
老太太臉上笑意更濃,然後瞧著張燦問道:“小夥子,你說說看,你說我這客廳裏什麼東西最值錢?”
張燦微微笑著,轉頭指著牆角邊那副茶具,笑笑道:“老人家,您這客廳裏有價值的東西多,字畫呀,玉擺件啊,紫砂壺啊,包括那兩把紅木家具啊,這些都值些錢,不過最值錢的卻是那個樹根茶幾上的那個木盤子,也就是盛著紫砂壺的那個深色的木盤子,那個東西最值錢!”
除了老太太,其他人倒是都愣了愣,謝家山三兄弟連同媳婦們都沒想到,張燦居然說那麼個喝茶的茶具盤子最值錢,剛剛周楠獨自說那紫砂壺最值錢時,他們就心裏有些沒底了,也許真是那紫砂壺值錢吧,不過一開始他們可壓根兒就沒往那上麵想,這古董嘛,肯定是越珍貴的東西越藏得緊,但那紫砂壺茶具,茶壺茶杯,都是老爺子生前天天泡著茶喝著茶的,老爺子過世後,便很少用了,擺放在角落也沒有人去動它,老太太偶爾坐著泡一壺茶,他們都以為是老太太在懷念老伴,所以也不在意。
但那木盤子值什麼錢?說到頂,那也隻不過是一件木頭做的小盤子罷了,能值什麼錢?
所有人心裏都是疑問,不過到底哪一件是最值錢的,張燦說了並不算數,要老太太說了才算數,所以大家把眼光都瞧向了老太太。
這時謝家成的兒子謝勇買了一盒鍾表工具回來了,是專門供拆裝鍾表用的精微工具,但是正在老太太說話的關鍵時候,所以謝家成隻是把工具盒放在了茶幾上,並沒有讓張燦馬上開表。
老太太臉上的表情並不明顯,讓她幾個兒子兒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選中還是沒選中,周楠自然也是不知道對不對,不過在心底裏,她還是有些相信張燦,畢竟張燦在金店的表現讓她極是驚訝,她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那種技術,眼力的層度,都遠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通常來說,在金店上班的店員都會受到專業的訓練,以免出差錯,上正規門麵店上崗的銷售員工都會經過考核,拿到上崗證後才能正式上崗。
“嗯,既然你們都挑好了,我也不再多說,就想聽聽小張的解說,聽聽他的看法說法。”老太太還是臉帶笑意的對張燦說著,讓他解釋一下,為什麼挑那木盤子的理由。
張燦攤攤手,對老太太讚道:“老人家,您這客廳裏的東西幾乎都是真品啊,字畫,玉擺件,筆筒,紅木椅子,樹根茶幾,紫砂壺,檀香木茶盤,哪一件都是真品,沒有一件是假的。”
大家剛剛都聽張燦說過了,那木茶盤最值錢,但除了老太太以外,其他人都不明白,那木盤有什麼值錢之處,這時聽張燦把名字說了出來,說“檀香木”,名氣倒不是很奇特,似乎在哪兒聽到過,但卻又想不起來,這檀香木是什麼東西,就這麼個木盤子,就算值錢,那又能值到哪裏去?
張燦早用黑白眼把這客廳裏完完全全的掃過一遍,這些東西此刻都在他腦子中印著,一邊想著,一邊又說道:“那六幅字畫,倒真是那幅駿馬圖最有價值一些,不過這六幅畫都不是古畫,都是現代的作品,作畫的人也不是頂出名的大師級,說起來,那幅駿馬圖的價值應該在兩萬左右,其它五幅都在數千不等,另外三位阿姨挑的那三件玉擺件,筆筒是墨玉,質地一般,大約值三千左右,玉臥佛是黃玉雕刻,雕工一般,隻算得中等,玉質也是一般,約值五千,玉擺件最值錢的應該是那件雞血石雕刻成的雄雞,將就玉石上的顏色巧妙搭配而成,工匠的雕刻技藝算得上乘,但雞血石本身色澤不是很好,質地也是中等,所以價錢就會打折扣,應該值三萬左右吧。”
張燦說到這兒,又轉身指著那紅木椅子道:“再說說這邊的吧,那兩把紅木椅子有些年份了,是真正的紅檀木,不過不算最名貴的種類,兩把椅子能值兩萬五左右,樹根雕茶幾,表麵也是雕的一座臥佛,一雙手正好抱著那茶盤茶具,惟妙惟肖,這技藝很是不錯,樹根也是老黃木,有三四年的年份,這個樹根茶幾是一件很好的藝術品,要我看來,能值兩萬。”
謝家三兄弟以及三個女人都發著呆,可從來沒想到,擺在客廳裏的這些東西,竟然都件件值幾萬幾萬的,一直以為老太太把老爺子的古董都藏在房間裏的,因為房間裏確實有兩口鎖著的大箱子,卻沒想到,老太太把值錢的玩藝兒都擺放在客廳裏,一直沒有動過,他們還真沒想到,就擺在他們麵前的這些東西,都是價值數萬的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