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幾乎是竭斯底裏的叫了起來:“不可能……這汝瓷瓶怎麼可能是假的?……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想騙我的錢而已……”
張燦冷冷道:“老蘇,還是別鬧了,你是老師傅,古董這一行的風險,不需要我們來告訴你吧?再說,這一筆生意,我們也都虧了!”
老蘇怔了怔,忽然間跳了起來,伸手指著張燦的鼻子罵道:“哦……我明白了,就是你公報私仇,你陷害我,你在報複我,這……這是你設下的陷阱?”
“陷阱?”張燦當即冷笑道,“你說是陷阱,你說是報複,那你倒是說說,我憑什麼要報複你?你哪裏得罪我了?”
“你……你……”
老蘇頓時漲紅了臉,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他陷害張燦的事,又怎麼能說出來?再說了,話是這麼說,他也不敢肯定,張燦就一定知道自己陷害他的事,此時雖然急怒攻心而口不擇言,但心底裏還是想著盼著,希望張燦能夠能挽回這個局麵,自己兩百五十萬的老本都賠進去了,還欠了朱森林五十萬的欠債,無論如何都是受不了的事!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朱森林和王前兩個人也算是旁觀者吧,縱然他們也虧了三百多萬,但這點小錢與剛剛張燦為他們賺的錢,不過是十分之一的數,隻要不再虧錢,還賺有兩千七百萬,對王前當然是無所謂,但對朱森林來講,那就是發了大財,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但是對張燦的舉動和現在的表情,卻都是懷疑起來!
尤其是朱森林,他覺得張燦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上了當,而是極為冷靜,老蘇口不擇言的說出張燦陷害他的話,朱森林心裏就一動,細細想起來,當真覺得有些問題了。
王前似乎也有些察覺,也就閉了嘴不說話,看著張燦。
老蘇全身都顫抖起來,又對劉金權幾乎有些哀求的問著:“老劉,這汝瓷瓶兒,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吧?”
劉金權幾乎是有些可憐的看著老蘇,這個老蘇,幾乎有些瘋狂了,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尤其是瑞麗采購翡翠毛料的時候,一刀生一刀死,好多人一轉眼間就傾家蕩產了,老蘇吧,有可能是把身家全部搭上了,所以才會這副模樣,人一失去理智,所有的技能經驗,就當是沒了。
劉金權歎了口氣,然後又說道:“老蘇,我明白你的心情,這種仿製的汝瓷,我想在座的至少有五位老友見識過,吃過虧的,我也就不說了,用我們錦城古玩行業所有的設備儀器來測驗,得出的結論確實是真品,但用高精度的儀器,比如某些大學實驗室的粒子加速器來測定,那麼就能測出有新有的分子了,這些地下私窯的業主主要就是製作這些仿製品,用窯坑挖出來的千年殘片打成粉末,然後再加少許新泥混和,汝瓷最重要的其實不是瓷,而是釉,用來燒的釉也是千年前的釉粉,瑪瑙粉末特製,這一切加起來,再加上窯主的高超技術,也就製成了高仿真的汝瓷了……”喵喵尒説
“不……不可能……”老蘇艱難的嘀咕著,臉上又痛苦又難受,青筋直冒,表情極是嚇人。
張燦根本就沒有半點可憐,自己當被陷害了要尋死的時候,比老蘇隻有更可憐的,但誰來同情他?
老蘇的現在,就是罪有應得!
王前眉頭一皺,然後對身後的一個保鏢吩咐道:“你把蘇師傅送回去!”
唐淵也是極不痛快,來這裏的人,都是行業中有頭有臉的人,無論是吃虧了還是賺了,都不會說出來,打落牙齒都要和血吞,哪有像打眼上當了就哭鼻子抹眼淚的?
而王前有些惱怒的是,老蘇是他帶來的,現在這種行為,那就是給他丟麵子,讓他過不去。
朱森林一見王前惱怒了,心裏一咯噔,也知道老蘇這樣搞肯定惹惱了王前,也讓自己丟了臉,趕緊也催道:“回去,回去,老蘇,你趕緊回去,在這裏鬧,像什麼話?”
“我……我……”老蘇一臉漲得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來,王前的那個保鏢上前伸手抓著老蘇就往外拖,老蘇使勁掙紮,但那保鏢的手就像一把鋼抓,讓他動彈不得,那保鏢提著老蘇就像抓著一隻雞一樣輕鬆。
那保鏢把老蘇一提走後,唐淵又開始拍起他的物品來,不過張燦這個時候心裏像宣泄一般的暢快,根本就沒有心思再看現場的拍賣,一心想著,在這個時候回去,再看看老蘇的狼狽樣子,那才更是痛快!
王前和朱森林都注意到了張燦的沉默表情,也都沒有再問他什麼,等到唐淵拍完他的物品後,這才起身準備走人。
唐淵很是奇怪,按照王前的性格,這次怎麼也要弄回去三兩件東西吧,怎麼張燦一啞口,他也跟著不動聲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