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了這件事之後,就覺得有點不大對頭,但我們卻沒及時回頭,”李老頭繼續說道:“現在想起來,我們那時候真是財迷了心竅。”
張燦心想,在巨大的誘惑麵前,看不到潛在的危險,這是普通人的通病,何況,李老頭的家境,也足有可能促使他冒上一次險,但很顯然,李老頭這次冒的險很是失敗,直至到了差點家敗人亡的境地。
很是不值!
但這隻是張燦現在針對李老頭的情況而言,自己那次打眼,難道不也是被巨大的利益給誘惑了嗎?還差點跳河呢,自己當時又何嚐看到過利益背後的潛在危險?WwWx520xs.com
“當時,我就跟老婆子說,這地方很是奇怪,又問她是不是真的去過這地方,老婆子還說,沒去過,那些標記,誰來弄得的,她又說,那些標記,是她從哪個地方出來的時候,一路放置的……”
“因為,她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是怎麼走進去的,後來到了那個地方,發現有那麼大一片的‘鬼蓮子’,心裏好一陣激動,也就想著趕快回來,讓我去幫忙,多挖些回來,後來又回想起,忘了是怎麼進的那個地方,怕再來的時候找不著路,這才一路往回走,一路做標記……”
張燦突然插嘴說了一句,“等等,老伯,你是說,大媽見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她還說心裏很是激動,又想你趕快去幫忙,還能回想起忘了進去的路,一路回來又一路做標記,也就是說,她那個時候並沒見到什麼天神,或者是受到什麼傷害,或者是驚嚇?”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大媽的其實很是清醒,到底有沒有那個地方我們暫且不去說,至少,大媽走出那個地方之前,還是很正常的,是嗎?”
一個正常的人,想法就多了些,受到傷害或是驚嚇,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大約不會有人想到還要留下什麼標記,一次受傷、驚嚇還不夠,還想再來一次?
要真是這樣,那“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繩,”這句古話不是成了一句笑話嗎。
李老頭點點頭,說道:“是!”
葉紫也在一旁搭話道:“那就怪了,大媽到底是什麼時候的得這病?”
“要說你大媽得這病,應該就是我們再去那次,”李老頭答道:“我是這樣覺得的,我們兩個,當時又走過了兩個標記,我估摸著,差不多用了兩三個小時吧?”
兩三個小時,走二三十丈遠!就算目測不準,翻上一倍,五十丈遠一個標記,兩三個小時,也才走兩三百米,再翻一倍,也才六七百米,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了。
黃玉又說道:“大伯,按說,九月份的天氣,應該不是很長,對吧?按你所說的,先前走了三四個小時,現在又走了兩三個小時,就算時間上你們計算有些誤差,那時,也應該是到了下午時候,對不對?”
李老頭答道:“說的很對!我當時也就有那樣的疑惑,我們都走了七八個小時了,我看了一眼太陽,但太陽好像還是在早上八九點鍾的地方,我們是吃過早飯出的門,都走到我再吃了一次幹糧,所以我估計,我們是不停地走了七八個小時。”
李老頭接著說道:“我和老婆子,到縣城去,差不多也就隻吃一次幹糧就到了,可是,那天我不知道我們到底走了多遠。”
張燦點點頭,心想,過了好幾個小時,太陽還是停在那裏,走了好幾個小時,卻沒走出多遠,這個地方,看來很是有趣了,要不是李老頭發生了幻覺,就一定是有某種東西在作怪了。
這時,荷花嫂把麵條煮好,又端到幾個人麵前。
葉紫很是客氣的接過麵條,順便問了句:“嫂子,小侄子他們呢?”
荷花嫂順口答道:“沒事,他們兩個睡得正香,叫也叫不醒,你們先吃吧。”
張燦也不客氣,端起一碗麵條,接過筷子,嘻哩呼嚕的就開始吃了起來,說實話,荷花嫂煮的麵條,湯裏油花也沒見到多少,更不用說什麼調料口味。
但張燦和黃玉,尤其是葉子,卻吃得很是香甜,張燦甚至懷疑,先前那個漢子,說他剛剛頓好的肥羊,能不能有這樣好吃。
想到這裏,張燦忍不住笑問道:“老伯,這村裏,頭上那一家,那叫什麼名。”
李老頭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甜的麵條了,正在埋頭苦幹,那裏顧得上回答張燦。
倒是荷花嫂,咽下嘴裏的麵條,答道:“是不是一個胖胖的,應該和你差不多高吧,有些胡子,就村口第三家。”
張燦答道:“是,就是那家夥。”
“他啊,他就是那個胡蠻子,哎呀,小兄弟,你們沒去招惹他吧,”荷花嫂有些擔心地問道:“這人,是村裏的地頭蛇,他可不大好惹,你們,你們不會是惹到了他吧,不過你們放心,你是我們家的恩人,他要是敢在這裏胡來,我就跟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