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給無崖子塗好藥膏之後就走出屋子,讓無崖子先躺下休息。

蘇星河早在門口等候,一眼瞥見張小凡手上的掌門寶石指環,心中又悲又喜,對張小凡道:“少俠請隨我來。”說著落後一個身位,請張小凡先行。

張小凡道:“並非你想的那樣,師兄並未將功力傳給我,現下我剛剛給師兄斷腿塗好藥膏,讓師兄先休息休息吧。”

蘇星河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道:“少俠的意思,師父他老人家......還有機會痊愈?”

張小凡點點頭道:“應該沒什麼問題。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師兄應該就能如常人般下地走動了,不過腿部筋脈雖接續,要想功力恢複卻需要多等一段時間。”

蘇星河百感交集,滿是褶皺的老臉上,一時間竟說不出是個什麼表情。張小凡看這老頭是真的在乎無崖子,就帶他進到屋內。

無崖子聽到張小凡又進來了,想要坐起來,現在他的大腿根部已經開始有點感覺了,想到三十多年了,竟然有可能還能站起來,饒是耄耋之年的他,也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張小凡見無崖子想要起身,連忙阻止道:“師兄,半月之內下半身千萬不要移動,一切交給師弟。”

蘇星河見到躺著的無崖子,一時間老淚縱橫,跪地道:“師父,星河......”

無崖子擺擺手,道:“星河,無妨!還不拜見你掌門師叔。”

蘇星河這才反應過來,從剛才張小凡對師父的稱呼似乎出乎自己意料,本來聽說張小凡在江湖上的偌大名聲,以為其實多是靠殺死耶律洪基撐起來的,想來最多也就是“北喬峰、南慕容”的水平,沒想到連師父都稱他為師弟。蘇星河整了整衣衫,向張小凡跪倒,磕下頭去,說道:“逍遙派不肖弟子蘇星河,拜見掌門師叔。”

張小凡忙將蘇星河扶起來,說道:“不必多禮,是師兄抬愛,代師收徒,實在愧不敢當,我們還是出去說話,讓師兄在裏麵歇息。”

於是蘇星河又向無崖子拜了一拜,跟張小凡出得屋來。

張小凡道:“以後我就稱你蘇老吧,蘇老擺下這珍瓏棋局本是請各路英雄前來,好為師兄找一個傳人清理門戶。如今我雖不才,臨危受命,但也不願我逍遙派門楣受損,你將你的徒弟們都叫回來吧,二月初八一切照舊,我料丁春秋必定前來,到時我就在天下英雄麵前清理門戶。”㊣ωWW.メ伍2⓪メS.С○м҈

蘇星河見張小凡胸有成竹,以為無崖子傳授了他師門秘法,點頭同意,又招來幾個聾啞漢子,讓他們帶信物傳信函穀八友前來。

接下來幾天,張小凡就在山穀中與蘇星河談天說地,飲酒下棋,蘇星河所學甚雜,張小凡曆經後世,見識也廣,一時間相見恨晚。

有時張小凡也進屋與無崖子攀談,無崖子於武學一道可謂是大宗師,在各方麵對張小凡加以指點,張小凡頓感收獲頗豐,暗歎果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如此過了幾日,函穀八友陸續趕來,整個山穀頓時熱鬧起來。段譽與老二範百齡和老三苟讀頗為投機,或手談幾局,或之乎者也;老七石清露與阿紫、鍾靈二人擺弄花花草草,倒也清淨;其他的彈琴的、畫畫的,張小凡還讓薛慕華按時給無崖子換藥,讓老六馮阿三給無崖子的木屋裝上一個木門,倒也頗為和諧,人盡其才。就是那唱戲的李傀儡,整天咿咿呀呀嗚嗚喳喳的,擾人清靜,被張小凡打發去半路涼亭看著山下來人。

轉眼二月初八到了,張小凡還專門下山做了件新衣服,如今來到天龍世界大半年的時間,頭發也長了,讓鍾靈給束起來,倒是頗有點古人的樣子。

張小凡囑咐李傀儡,別人上來讓他們自行前來,星宿老怪來了就過來稟報,也是擔心這戲癡別被星宿老怪先拿下了。

先來到的竟然是段正淳等人,原來這一行人一直在江湖上找段譽,不過後來又聽說段譽跟張小凡在一起,也就不再擔心。木婉清竟然跟段正淳一塊前來,不知是半路碰到還是什麼,同行的還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美婦人,不知是誰。

看到段正淳前來,段譽運起淩波微步刷刷幾步走到段正淳跟前:“父王,你來了。”看來這傻小子雖說是喜歡離家出走,但幾個月不見老爹,心中也很是想念。

木婉清一見張小凡,就再也不管別人,跑到張小凡麵前,俏生生看著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幾個月不見,張小凡見木婉清風塵仆仆的樣子,心中也頗為觸動,柔聲道:“婉兒,你瘦了。”突然想到自己這幾個月遊山玩水,似乎並沒有主動的去找過這小姑娘,而木婉清卻整個心都係在自己身上,心裏不免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