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維勒斯站起來,奉行莉莉今天的叮囑,言簡意賅地說:“沒什麼特別要說的,一切照舊。”
說完便又坐了回去。
一時間周圍陷入了死寂。
弗林特也噎了一下,他沒想到塞維勒斯準備了一個星期的發言就是如此。無法,他咳嗽了兩聲說:“那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等大家四散,弗林特嗤笑道:“我還以為你今天能有什麼精彩的發言呢……不過這樣挺符合你的……”
符合什麼?符合塞維勒斯冷若冰霜的表情?
“明天開始,我們來交接一些東西吧。”弗林特又說。
“我認為現在就可以。”塞維勒斯隻想盡早結束,然後把時間用在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陪莉莉、看書、學習、研究、做魔藥,哪一樣不比在黑魔法防禦研究會蹉跎時間有意義?
弗林特又笑了,笑得塞維勒斯有點煩躁。冷笑、嗤笑、玩味的笑,沒一種笑是能讓她開心的。
“那就跟我來吧。”弗林特說。
塞維勒斯本以為弗林特會帶她去黑魔法防禦研究會的某個秘密據點,又或者是放了研究會秘密資料的某個地方,沒想到他們來的是貓頭鷹棚。
之前來的時候,塞維勒斯還聞不到什麼氣味,這會兒,剛一進貓頭鷹棚,她就被一股寒風裏夾雜的臭味熏到了。
在這圓形的石頭房間裏,因為窗戶沒有玻璃,冷風得以毫無阻擋地橫衝直撞。地板上到處都是稻草和糞便,甚至還有貓頭鷹吐出來的老鼠和田鼠的骨頭。
棲枝上是成百上千隻貓頭鷹,發出低低的一陣一陣的咕咕聲。當弗林特帶著塞維勒斯闖入時,隻有極少數機警的睜開了雙眼,扭著頭觀察起他們。
泰勒和維納斯就是其中之二。它們從最頂上的棲枝上飛下來,一左一右地落在了塞維勒斯的肩膀上,親昵地啄著塞維勒斯的耳朵和頭發,仿佛從沒有和塞維勒斯分別過。
它們的力道輕,塞維勒斯隻覺得有麻酥酥的癢意還有羽毛的柔軟。頂著越來越亂的頭發,塞維勒斯依舊麵如冷玉,隻是手中撫摸的力道溫柔極了。從左肩膀到右肩膀,兩隻都不放過。
“沒想到斯內普小姐很招動物喜歡啊。”弗林特看著眼前這和諧的場麵說。
“這些是我的貓頭鷹,弗林特。”塞維勒斯用充滿涼意的眼神乜了弗林特一眼。
維納斯叫了兩聲,可能是在解釋自己是屬於莉莉的,不過在場的兩個人類不懂且並不在意。塞維勒斯揉了揉維納斯那圓圓的靈活的小腦袋說:“你們回去休息吧,今天有事,沒有信要你們送。”
泰勒又啄了啄塞維勒斯的耳尖,比剛剛疼了一些,翅膀在塞維勒斯的臉上拍打了兩下,表示了自己的不滿,便飛回了棲枝,隱沒在了眾多貓頭鷹之間。維納斯咕咕咕了兩聲,不知道是在給泰勒解釋還是也發表自己的不滿,接著也飛回了棲枝。
“所以交接的是什麼?”塞維勒斯的眼神仍在眾多貓頭鷹中徘徊,想要辨認出泰勒和維納斯,但除了眼花繚亂並沒有達到目的。
“很明顯,一隻貓頭鷹。”弗林特攤手道,他拿出一隻哨子輕輕一吹,高昂的哨音在貓頭鷹棚裏回蕩,激得貓頭鷹們紛紛驚醒,張開了翅膀。
從中間飛出來一隻鬼鴞,直直地朝弗林特飛過來,停在了弗林特抬起的左臂,發出吹笛一般的叫聲。
如果兩個人類聽得懂,他們就會知道這隻鬼鴞在斥責他們打攪了它的睡眠。
“就是它了,你可以叫它佩洛西。”弗林特顛了顛手,“它隻聽吹哨人的話,一般被用來和……溝通。作為研究會的會長,你的第一項任務就是通過佩洛西向接頭人送達學校裏的情報。”
接頭人?情報?塞維勒斯挑眉:“哪種情報?”
“很簡單。”弗林特抖了抖魔杖,在周圍設置了魔法屏蔽他們的聲音後向塞維勒斯解釋道,“第一,對這一個月學校發生的大小事做個簡單的總結;第二,將黑魔法防禦研究會的情況做總結;第三,給所有接受了……大人資助的學生做個總結。”
“這聽起來可不簡單。”塞維勒斯說。
“以你的能力,這就是舉手之勞,”弗林特說,“研究會裏每個人都有義務向會長報告他所知道的情報。”
這聽起來可真新鮮,塞維勒斯從加入研究會開始就沒有實行過這個所謂的“義務”。
看到塞維勒斯微微歪著的頭,弗林特聳了聳肩說:“當然,如果沒什麼情報,也可以簡單一兩句概括。”
“了解了。”塞維勒斯點頭,“還有其他的嗎?”
弗林特拍了拍佩洛西的頭,又吹了一下哨子。哨音比剛剛的要短上許多,佩洛西聽從哨音指揮展開翅膀撲騰著飛回了棲枝。
“沒什麼其他的了,”弗林特說,“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到時候那邊會直接貓頭鷹聯係你的。至於這個口哨,我就交給你了。”
看著弗林特遞過來的口哨,塞維勒斯毫不掩飾自己嫌棄的表情:“就沒個新的?”想到剛剛弗林特的嘴巴碰過口哨,她就沒有任何接過去的欲望了。
弗林特又假笑了兩聲,遞口哨的手並沒有放下來:“隻有這一個,我想斯內普小姐有辦法讓它變得和新的一樣。”
最見不得弗林特那虛偽的模樣,塞維勒斯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將口哨接過來,團團包裹起來塞回了包裏。
終於放下手的弗林特說:“這個月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最好在這兩天把情報送過去。哦,對了,你還需要經常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聯係,有時候他的鼻涕蟲俱樂部需要你幫忙準備,嗯……有時候。”
塞維勒斯聽得頭痛,她不怕事情多,但她怕與人交流,特別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這樣不怎麼熟悉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