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向納西莎問好。”西裏斯拿著納西莎給他的甜點,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

詹姆斯白了西裏斯一眼,也不知道當時要死要活發誓和納西莎絕交的是誰。他想這對姐弟之間應該就安多米達的事達成了某些共識,所以才能冰釋前嫌,又恢複從前那種姐友弟恭的關係。

猶記得半年前西裏斯說自己多了個侄女?詹姆斯漫無邊際地想。

“會的,”塞維勒斯說著將隱形衣披在了身上,隻見上空隻剩下她一顆頭,著實有些詭異,但莉莉一點都不嫌棄的摟著那顆頭又胡亂親了兩口,隨後拉起隱形衣將她的頭也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

如果不是莉莉手作抓東西狀,其他人可能以為塞維勒斯瞬間消失了。比如初次看見的佩妮和艾琳,眼睛都瞪大了。

“小心,塞維。”片刻慌亂後鎮定下來的艾琳對著莉莉身前的空氣叮囑道。

莉莉感受到手下的人顫了顫,一想就知道這個人忘了別人看不見她。於是扯了扯看不見的衣服,笑著說:“傻瓜,你點頭艾琳又看不見。”

無論是帶著嗔意的“傻瓜”還是自己確實忘記了現在的狀態,都叫塞維勒斯一股熱氣直達麵上。好在沒人看得見,不然一個猴子屁股就尷尬現世了。她回:“我知道的,艾琳。”

直到從山洞似的帳篷出來,絲絲縷縷漏進來的風才讓塞維勒斯冷靜下來。帳篷外來往的人更多了,喧鬧聲中有孩子喊著買糖的吵鬧,有為看哪一場比賽買哪個隊旗幟的爭吵,還有為自己喜歡的隊伍據理力爭的,特別是某個強烈認為蒙特羅斯喜鵲隊也應該參與此次比賽的家夥,嗓門大得能傳播十裏。

人群中塞維勒斯沒能看到之前探頭探腦監視的人,不過她並沒有因此懈怠,依舊拉緊了隱形衣,三步並兩步地回了馬爾福家的帳篷。

該來的客人已來,塞維勒斯不知道他們已經來了多久。但不需多想,她就找到了最好的方法。她不著痕跡地從自己房間半開的門處擠進去,看了看周圍沒有吸引任何人注意後,立刻將身上的隱形衣脫掉塞到被子下。

隨後站在鏡子前將莉莉整理整齊的領口再次拉亂,又將整齊的黑長發抓了抓,用造水術凝了兩顆水珠抹在雙眼眼角,裝作睡眼惺忪的模樣大喇喇地走出房間。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如她所願投來視線,來的人除了弗林特、特拉弗斯,竟然還有帕金森、埃弗裏、穆爾塞伯,以及馬爾福家的萬年跟班高爾和克拉布。

穆爾塞伯那奇怪的眼神讓塞維勒斯倍感不適,她不悅道:“抱歉,我沒注意時間。”說完便縮回房間,運行著大腦封閉術,將那份不高興壓下。

理好衣服和頭發後,她終於來到了熱鬧的客廳裏。盧修斯昂著尖尖的下巴勾起一抹笑:“看,我就說斯內普在休息。”

來得還算及時,塞維勒斯想。這幾個人看樣子已經問過她的行蹤了,她自然應和盧修斯的話說道:“外麵太吵了,用了隔音咒。”

“難怪我們喊你,你都沒聽見。”納西莎朝塞維勒斯招了招手,“快來這裏坐吧。”

這一堆虎視眈眈的男性中,也就納西莎身邊是難得的淨地。塞維勒斯坐到了納西莎身旁,朝她小聲說了謝謝。納西莎搖搖頭,伸手往廚房那邊招了招,很快家養小精靈戰戰兢兢地在塞維勒斯麵前擺上了熱氣騰騰的茶杯。塞維勒斯謝字還未出口,家養小精靈便風一般地溜走了。

“盧修斯,家養小精靈也是需要管教的,我勸你還是應該把它送到斯萊特林莊園學習一下禮節。”弗林特用一種滑膩到讓人皺眉的語調說道。

“再次謝謝您的建議,史蒂文,有時間我會處理這件事的。”盧修斯回道。

弗林特那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和盧修斯不動如山不受影響的長句子,一來一往之間,才剛坐下的塞維勒斯就感受到了一股若有似無、針鋒相對的氣息。

還記得盧修斯尚未畢業時,弗林特對他的態度可不是如今這樣。是什麼給了他底氣,讓他有了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態?

高爾和克拉布多少都有些義憤填膺,臉色幾經轉換終究是沒能幫盧修斯反駁什麼。而盧修斯卻渾然不覺生氣,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滾燙的紅茶,隨後小小地抿了一口。

拳頭打在了軟墊上,這該是弗林特現在的心情了,塞維勒斯欣賞了他麵色扭曲的一瞬間,愉快地給紅茶裏加了幾塊糖,精致的長銀勺旋轉了幾圈,在杯壁上敲擊出幾聲不炸耳的悶響。

弗林特立刻轉移了目標,看向塞維勒斯:“聽說黑魔王親自教導你魔法了,斯內普小姐?”

塞維勒斯手停,看著杯中的漩渦慢慢恢複平靜,才回了一句:“對。”

“那看來你比一年前更厲害了,”弗林特惡劣地掃了一眼塞維勒斯初具規模的胸部,“無論是哪個方麵。”

雖然弗林特的眼神不帶有任何欲望,但飽含著的惡意和不尊重自然地激起了塞維勒斯的不滿,她冷硬地回他:“而你依舊是我的手下敗將。”

弗林特聽即咬牙,盧修斯卻已經笑出了聲。接受到弗林特的怒瞪之後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瞧瞧,這就是天才的底氣。雖然比我小那麼多歲,但我承認自己比不上他。”

在盧修斯自在且不屑於隱藏的自嘲聲中,弗林特那點矯揉的陰暗更是被曬得無處躲藏。他曾經也是佩服過這位天才的,也曾發誓不斷努力最後證明自己並不比斯內普差。然而權利終究蒙蔽了他的雙眼,站在了高位之後就見不得有任何能貶低自己的可能,便想方設法從其他方麵去貶低別人以抬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