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芝士配上烤得酥軟的麵餅,合宜的醬料上擺滿了培根、香腸,香菇和洋蔥的味道濃厚卻不喧賓奪主,一入口就差點吞了舌頭。
除了燙口沒什麼缺點,莉莉三兩口吃完還不忘將手指上殘留的碎屑舔幹淨,之後朝佩妮舉起讚歎的大拇指:“太好吃了,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披薩。”
這次佩妮是主廚,她沒想到莉莉會如此捧場,心中自然高興,但嘴中是不會說出來的。她昂起下巴抱著雙臂,極力掩飾快溢出來的得意:“你很識貨,我允許你多吃一塊。”㊣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模樣像極了餐廳上貼著的廚師畫報,就連下巴昂起的弧度都像,如果頭上戴著白色高頂廚師帽的話簡直就一模一樣了。
大廚佩妮逗樂了莉莉她們。
“那我可真是太感謝你了,”莉莉笑著接過塞維勒斯遞給她的紙,將指尖擦得幹幹淨淨,“我現在就再拿一塊。”
她撚起一塊披薩,發現不太燙了,手一轉便送到了塞維勒斯的嘴邊。披薩尖角懟在紅潤的嘴唇上,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瞬間就綻放了光華。
塞維勒斯喜歡這樣的味道。她甚至探出舌尖舔了舔,豐富但和諧的味道馬上俘獲了她的味蕾,並且勾起了隱藏的饑餓。
“咕咕咕”,肚子當即鬧了起來,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看著大家了然的目光,塞維勒斯“溫柔”奪過美味的食物,一邊暗自抨擊自己這不爭氣的肚子,一邊側過身子迫不及待地咬向披薩。
她不知道的是,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頰一但染上紅霞就會形成極大的反差,再加上明明是一米八的大個子卻縮著身子像倉鼠一樣捧著食物,讓人隻想大呼可愛。
老母親艾琳已經雙手捧著臉,慈祥的笑容完全止不住。
“塞維勒斯要一直這樣才好。”瑞瑪感慨,都是同齡,塞維勒斯卻遠比她背負得要多。
“會的……”艾琳偏頭一笑,有梅琳達,有她,有莉莉,有這些朋友,塞維勒斯早已和她最初見到的那個女孩不一樣了。
塞維勒斯手中的披薩還未吃完,大家也都投入到了品嚐的狀態中。佩妮很滿意自己付出的辛勞得到肯定,隨後又和本傑明一起搬了兩盤子用料不同的披薩出來。
“盡管吃。”主廚佩妮豪氣地說,副主廚本傑明則笑盈盈地補充:“吃不完還可以帶去野餐。”
這時想起小夥伴們的莉莉問:“詹姆斯他們不回來?”
“比賽不知道什麼結束,他們早上帶了三明治過去,肯定餓不著的。”本傑明解釋,“而且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他們肯定也能嚐得到。”
這麼一說大夥當然放開了肚子,一場午飯把大家吃得撐腸拄腹。飯後塞維勒斯揉了揉肚子,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到了下午一點,有些不舍地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走?去哪兒?”艾琳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警覺得像是孩子要離家出走的母親。
“那邊又有客人。”塞維勒斯安撫道,“應該也隻要一下午,到晚上我還會回來的。”
“沒錯,”莉莉眨了眨眼,“我準備做點草莓蛋糕在野餐的時候吃,到時候會給你留兩個的。”
“我也會給你留水果冰沙,放心去吧。”本傑明說。
草莓蛋糕,水果冰沙,就算當下已經飽了,塞維勒斯也依舊能想象出它們的美味。這可能是她沒恢複味覺之前培養的能力吧。“好,我一定會回來吃的。”她說。
在帳篷裏不覺得,出了帳篷才知道天氣到底有多熱。午後熱烈到毒辣的陽光照射在草地上,燙得草葉子全都蔫趴趴的。
躲在隱形鬥篷裏的塞維勒斯才挪了一步就被捂出了一身汗。但為了不暴露她必須得拽緊鬥篷,保證自己的每一寸都被鬥篷包裹。
周圍盯梢的人不知道躲去了哪裏,倒是遠處的帳篷換了一波——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買到全程比賽的票。有幾個穿著黑色巫師袍的傲羅滿頭大汗地疾步走來。
塞維勒斯聽到其中一個人說:“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淩晨還有人騎著掃帚亂飛,可我想抓又都抓不到。一晚上沒睡好,該死的,這會兒又要我們去維護拆除現場的秩序……”
“就是啊,天氣還那麼熱。”另一個人也抱怨。
在滾燙的空氣中,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都變得扭曲。塞維勒斯想了想,魁地奇世界杯八強晉級成四強,比賽場館自然變成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也確實可以拆除了。
不過那個淩晨還騎著掃帚亂飛的,不會是梅琳達吧?或者,還有其他人?思考間,塞維勒斯兩步作一步,迅速鑽進了馬爾福家的帳篷。
帳篷裏盧修斯正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看報紙。和外麵那些熱火朝天的人不一樣,他的每一根發絲都一如往常的一絲不苟。納西莎倚靠在他身側,靜靜享受著夫妻兩人慵懶的午後時光。
塞維勒斯徑直進了自己房間,剛把隱形鬥篷脫下,帳篷裏的涼意就一下子竄進了骨頭,身上的汗幹了一些,再加上吃得飽,這會兒她倒變得頭重腳輕了起來,腦子也轉不動了,成了一團漿糊。
思考停擺,她強忍著快耷拉下去的眼皮,清理了身上殘留的汗漬,換上了輕薄的襯衫和短褲,打著晃的來到了客廳裏。
納西莎本在打量盧修斯手裏的報紙,但是看見塞維勒斯從房間出來,便立刻被她吸引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