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盧修斯就見識到了,各種銀白色動物躍入包廂,他看著都覺得麻木了。而因為是改良版的守護神咒,隻有塞維勒斯一人聽到了這些銀白色動物在口吐人言。
銀白色的大狗說:“我和阿爾法德叔叔還有瑞瑪都已經在霍格莫德了,希望守護神咒能跨越大洋盡快找到你們,記得幫我照顧雷古勒斯哦!”
銀白色的天鵝說:“我們都平安,艾琳阿姨很早就帶我們走了——雖然沒有看到辛西婭小姐領獎有些遺憾。另外,你一定要小心哦,親愛的。”
銀白色的小貓很冷酷:“安全,勿念。”
銀白色的小狗聲音清冷:“我沒事,等會兒會去頂層包廂找你們。”
銀白色的大角鹿最後到達,詹姆斯氣喘籲籲且帶著憤懣的聲音傳來:“我剛從阿斯特拉那裏回家,要命了,我在傳送的時候弄丟了我的掃帚!天呐!我的掃帚!”
可能這就是把掃帚縮小當掛墜的弊端吧,塞維勒斯無奈地想,至少人沒事就行。至於掃帚,波特家的兒子還怕沒有掃帚嗎?沒見現在亂成一團的場館裏,波特家的洗發水廣告半點不受影響嗎?
聽到他們都安全,塞維勒斯長舒了一口氣。這時她才注意到場館裏的人已經很少了,有的被打倒在地生死不知,有的瘋狂逃竄似乎不會魔法。
還有的則拿起了魔杖,與食死徒們開啟了戰鬥,麥格教授和辛西婭,還有……莉澤爾和阿利安娜?她們兩竟然沒走,而是和鳳凰社的成員們並肩作戰。
“這不是主戰場。”盧修斯突然說。
遠處傳來了爆炸和哭喊聲,塞維勒斯咽了下口水,那邊……是營地。
麥格教授他們或許也得知了這一點,在救助了那些沒有反抗之力的人之後,立刻用幻影移形離開了場館。
而雷古勒斯終於來到了包廂,他的頭發很亂,麵色蒼白,右臉側被割了一條長口子,正在不停地流著血。他拿著魔杖的手顫-抖著,但麵龐依舊堅毅。
“抱歉,我來晚了。”他說。
納西莎驚呼一聲:“雷爾!”忙上前拿手帕擦掉他臉上的血,但沒一會兒,連手帕都被血色染濕了。
“有,有沒有白鮮香精?!”納西莎手指都顫抖了起來,眼眶也紅了。比起一直大大咧咧、什麼事都擺在麵上的西裏斯,她更心疼這個把所有灰暗都全部掩在身後的雷古勒斯。
在西裏斯不知道的地方,雷古勒斯為了暗線受過很多訓練。為了不暴露給珍視的哥哥,他一直都是拜托納西莎幫他處理傷口的。
他似乎從小都不知道疼,納西莎想。
“我這裏有一瓶。”盧修斯說。
用了白鮮香精之後,雷古勒斯臉上的傷立刻就結疤了。塞維勒斯歎了口氣說:“等我回去給你做一瓶除疤魔藥。”
“謝謝。”
“先這樣吧,”盧修斯說,“我們也該轉場了,畢竟我們得呆在那個人給我們劃的最佳觀賞位。”
跟著盧修斯,幾人出了包廂,往剛剛頒獎的那個包廂的方向走。走到盡頭是一條往右側的路。右拐後就能看見球員們進包廂的側門,再往前就是一道敞開的門,門後的平台就是球員們之前等待的位置。
通過那道敞開的門,塞維勒斯已經看見了那片花田和花田盡頭的營地。當她站在門後的平台上,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哭喊聲攝人心魄。
似乎有血腥味隨著空氣飄揚而來,一個又一個綠色的黑魔標記在空中綻開。綠光的映襯下,營地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有黑霧從遠處而來,停在了塞維勒斯身側。巨大的壓迫感襲來,盧修斯和塞維勒斯一同彎腰低頭:“主人。”
伏地魔一揮手,目光所及是火光四起的營地,他愉悅且自得地說:“這風景怎麼樣?是不是足夠盛大?”
“是的,主人,”盧修斯拉長了音,狀似高興地說,“偉大的食死徒終於在這個盛大的舞台上登幕了,我想我們的事業又前進了一大步。”
伏地魔暢快地笑了起來,其餘幾人卻隻覺得手腳冰涼。這一夜,英國隊再次奪冠的消息被壓下,食死徒以極其血腥的形象為魔法世界敲響了死神之鍾。
這一夜注定載入史冊,並成為魔法史上最灰暗的一筆。
回到馬爾福莊園時,塞維勒斯的耳邊似乎還縈繞著人們的哀嚎。大家都很安靜,就好像言語能力被留在了美國森林裏的高台上。
經過了無眠的幾個小時,眼下烏黑的幾個人再次齊聚在馬爾福莊園的客廳。家養小精靈送過來的報紙打破了似乎冰凍的寂靜。
《預言家日報》用了整整幾個版麵來報道昨夜的恐怖活動,巨大的標題“震驚世界,誰是食死徒”在報紙上晃動。
塞維勒斯看到了一組觸目驚心的數字:據不完全統計,此次事件涉及17個國家,死亡人數13200人,受傷人數36550人。
上麵寫著:“由於亡者多為麻瓜或麻瓜巫師,我們合理懷疑食死徒們抵製這一類人。有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傷者說,食死徒們使用的口號是‘純血至上’。”
“我去給你做除疤魔藥,雷古勒斯。”塞維勒斯扭過頭不願再看,起身朝魔藥製作室走去,才踏出兩步,她又說:“我還會做一些生死水。”
大家心裏都不好受,英國魔法界才多少人,這一次又死傷了多少人。即使他們都見過黑暗,卻依舊覺得這些數字過於駭人聽聞。所以大家沒睡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