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澤抱著他,輕聲安慰:“不哭了,我們先回家好嗎?”
回家?
聽到這句話,小龍貓在段景澤的懷裏立刻掙紮著,“可是段先生,我髒。而且我、而且我...特別臭。”
見小龍貓哭的語無倫次,段景澤溫柔的按了按他腦袋上凸起的鼓包,輕聲說:“沒關係。”
“可是我…”小龍貓還未說完,被段景澤打斷。
“北喬,我們先回家好不好?你身上受了傷需要處理一下。而且,我有很多話想同你講。”
小龍貓不再掙紮,眼裏氤氳著濕氣,吸著通紅的鼻子縮回段景澤的大衣裏,心裏亂糟糟的,猜測一會兒段景澤要跟自己說些什麼話。
一旁的妖管局工作人員看也出了一絲端倪。
這大概就是夫夫兩人吵架,一方的小妻子離家出走的故事吧?
季衍之見事情已經解決,同分局組長交待幾句後,驅車帶段景澤和許庭宴回去。
車裏,一直彌漫著陣陣臭味兒。
小龍貓縮在衣服裏都快被自己臭的暈過去了。但很奇怪,車上的三人麵色淡然,好像什麼也聞不到一般。
他不安的縮在衣服裏,翁生翁氣:“不然您把車窗打開,我太臭了。”
段景澤伸出手握住他的圓圓的肚子,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不用,開窗冷。”
小龍貓感受著肚子上溫暖的掌心,方才緊張刺激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下來,不再緊繃。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腦袋也晃晃悠悠漸漸失去重心,不久便啪嘰躺在段景澤的手腕上,露出柔軟的小肚皮,四仰八叉的調整睡姿,睡著了。
段景澤歎了一口氣,把衣服將小龍貓裹緊了些,目視前方。
聽著陣陣呼嚕聲,季衍之打趣道:“景澤,你的潔癖症治好了?”
許庭宴在一旁揶揄:“愛情使潔癖麻木。”
兩人先把段景澤送回家,下車後,段景澤抱著小龍貓腳步輕緩地踏上電梯。
大門打開,小仙人掌帶領著一堆小精怪們眼巴眼望地聚集在門口。
方才小仙人掌接到段景澤的通知,讓他提前準備好熱水和晚飯。聽著熟悉的菜名,小仙人掌心裏猜測,一定是小龍貓回來了。
畢竟這些菜全是小龍貓愛吃的。
然而,段景澤進來時,身上卻帶著一股濃重的臭味和腐蝕味。
小仙人掌雖然很奇怪,但也不敢問,隻好迎著兩人,乖巧的指著浴室門:
“段先生,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謝謝。”
段景澤將小龍貓平放在沙發上,輕聲喚了幾句他的名字,可小龍貓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吧唧一下嘴巴,蹬了蹬小短腿,翻身繼續睡覺。
然而,他一翻身不要緊,後背上一顆顆圓形淤青展現在段景澤眼前,觸目驚心。縱使小龍貓的毛發浸滿了黑乎乎的臭水,可傷痕依舊清晰可見。
段景澤臉上的溫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心疼和震驚。他伸出手輕輕撫著淤青,“怎麼受了這麼多的傷?”
小仙人掌頭一次見段景澤有如此大的情緒波折。在他的印象中,段景澤一直處事不驚,表麵上永遠冷冷淡淡,似乎生活上的任何事都不足以牽動他的情緒。
但他現在能感覺到,段景澤現在既生氣又心疼。
段景澤輕聲歎息,伸手將小龍貓從外套大衣中抱出來,帶著他走進浴室。
浴缸裏,水溫剛剛好。
段景澤扔進一些小龍貓平日裏偷偷摸摸用的香氛浴球,將他的身子緩慢浸入水中,隻露出一顆圓圓的腦袋。
薰衣草味兒,小龍貓的最愛。
他一直以為段景澤不知道他偷偷使用香氛浴球的事,每次洗澡時都膽戰心驚,生怕自己被發現。
殊不知他第一次使用時,段景澤便聞見了。
溫熱的水淋濕小龍貓的毛發,段景澤動作很輕的在他圓圓的身上搓揉,從水裏撈出時輕聲笑了笑。
平日裏,他一直以為由於北喬的毛發太蓬鬆的緣故,才看著胖乎乎的,沒想到居然是實心的,真的是又圓又胖。
段景澤發現,北喬似乎比剛來時長高了不少。以前他一隻手便可握住,現在卻需要兩隻手才能將他勉強握住。
當然,這跟體重也有些關係。
這時,小龍貓張了張哈欠,小爪子撓撓腦袋,繼續仰著脖子眯著眼睛,毫無防備。
段景澤又為他打了幾遍泡沫後,拿起淋浴頭將他衝幹淨,裹上浴巾抱出浴室。
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小龍貓滾了一圈兒,趴在那裏,圓滾滾的翹臀動了動,很有彈性。
段景澤拿來醫藥箱,使用愈療術將小龍貓身上的淤青和腦袋上的鼓包治愈消除,隨後又摸了摸,確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