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北喬輕輕走到床前,確定段景澤已經入睡,這才悄悄爬上床,磨磨蹭蹭挪動到他身邊。
這幾天因為受傷,段景澤根本無法好好休息。才回到家踏踏實實睡覺,又被澤宸總經理的電話吵醒,臨時去赴宴。路上,他又急又惱,一想到祁淵想對北喬做些什麼,氣得胸口疼。
翌日,北喬早上五點出發,準備參加今天的慈善活動。
近來,社會上對於抑鬱症人群越發重視,特意成立基金會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抑鬱症患者。北喬唱歌能使人心情愉悅這件事早就傳開,基金會聽說後向北喬發出邀請,希望他能為大家唱歌。
早在半個月,北喬便收到了這個邀請。所以他特意寫了一首歌,希望能夠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對於北喬主動免費義演的提議,基金會非常感動。要知道以北喬現在的人氣,市場報價一個小時最低500w。
這次演出的地點是基金會租借的禮堂,雖然與平日裏參加的好萊塢級別肯定無法相比,但北喬認為這次表演的意義最重要。
為了保護部分抑鬱症患者的**,台上隻有一道微弱的燈光照在北喬身上,現場其餘的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到觀眾的模樣。
這場演出是基金會所能接觸的抑鬱症患者自發前來,並不強求。
北喬隻帶了一把普通的木製吉他,他今天所演唱的歌大多旋律溫柔平緩,不需要太華麗的伴奏。
坐在椅子上,北喬隨著節奏輕輕拍打琴身,將自己創作的《心距》演唱給大家。
“你我的距離,其實並不遙遠…”
“如若你肯敞開心扉…”
“你會發現世界充滿陽光…”
偌大的禮堂中異常安靜,安靜得隻能聽見北喬極盡溫柔治愈的嗓音。
一股特別的香味彌漫在所有人身邊,帶著一絲鼠尾草的清香,一絲梨子橙子的果香,仿佛讓他們置身於最溫暖和煦的花海之中。
這首歌是寫給他們的,他們能懂。
唱到最後,一些觀眾甚至發出小聲地嗚咽聲。
北喬以為自己演砸了,向基金會會長投去求助的目光,對方卻微笑著朝他豎起拇指,示意他繼續。
一連五首歌曲,場內的觀眾情緒漸漸被調動起來。這神奇的歌聲好像真的有魔法一般,深入他們的心靈,來到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在深處喚醒他們對生活的希望。
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場內爆發了熱烈地掌聲。
北喬朝著大家深深地鞠躬,隻說了一句。
“加油。”
送北喬離開時,趙會長感動地說:“喬喬,你的音樂有魔法,我替他們謝謝你。”
北喬揚起真摯的笑容:“會長,這是我應該的。”
“他們啊,都是一群需要被理解的小可愛,能得到你的幫助,是他們的幸運。”
離開的車上,北喬在網絡上查閱關於抑鬱症的資料,知道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治愈的,便主動給趙會長打了電話,表明自己願意繼續為他們免費表演。
一連七天,北喬忙得不可開交。白天跑通告宣傳專輯,晚上去基金會演出,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
而這段時間,他與段景澤見麵的機會少之又少。
每每想到那件事,北喬心裏有點點難受。
第七天,北喬像往常一樣演出結束準備離開,誰知禮堂的燈光忽然亮起,下麵的觀眾主動摘下口罩,朝著北喬真誠地鞠躬。
趙會長笑著道:“他們主動要求的。”
北喬靦腆地笑著,笑著笑著眼底漸漸湧起一抹酸澀。
真好啊,自己的香氣真的能幫助許多人。
禮堂門口,北喬抱著吉他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轎車。他腳步遲疑,將吉他交給助理後匆匆跑上車。
副駕駛,擺著精致的餐盒和熱湯。
段景澤穿著一件灰色毛衣,側臉線條一如既往的精致好看。他望著北喬濕濕的眸子,低聲道:“這麼晚了,吃飯了嗎?”
北喬抱著飯菜,抹了一把眼角:“沒呢。”
“吃飯吧。”段景澤發動汽車,“給你煲的排骨湯。”
“嗯。”北喬鼻子酸酸的,擰開盒蓋,誘人的香味撲麵而來。他吸了吸鼻子,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滾燙的溫度燙得他舌尖刺痛,叫出聲來。
“怎麼不吹吹?”段景澤垂著眼接過湯盒,用勺子盛著湯輕輕吹了一口,喂到北喬嘴邊:“喝一口。”
北喬濕漉漉的眼睛裏勾著一抹感動,像一隻狗狗似的用臉頰蹭了蹭段景澤的手。
嚐到醇香的排骨湯,霎那間,他眼眶中的淚翻滾而出。
“哥哥,你是不是不生我氣了?”
北喬撲進他的懷裏,紅著鼻子說:“這幾天我以為你不願意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