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瑪麗站在一張巨大的桌子前,背後的牆上擺著男男女女的肖像畫——百年來的霍格沃茨校長正在打著瞌睡,“我想……事情變得有些難辦了,不是嗎?我雖然不是個很有能力的女巫……我的意思是那不一定是預支夢,但是、我總認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湯姆的魂器不止兩個。我遇見的恰巧不是那個最危險的,如果我們不找到他,他肯定會伺機而動,弄死所有跟他作對的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當小克裏斯跟我說湯姆把你帶走的時候我還很擔心你,”對麵的長胡子巫師帶著月亮樣子的眼鏡,鏡片之下是一雙充滿睿智的藍眼睛,“你能平安無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幸運的事。”
“我差點死了,但我想,在湯姆身邊有很多次我都是‘差點死了’。”她聳聳肩,回憶起來聲音還是顫抖的,“我沒見過他那副樣子,就那個夢裏的,他看上去不像是個人。”
像一個隻有一層皮的骷髏。
“在湯姆曾經是那副樣子的時候,我依舊試圖勸他悔過,”鄧布利多知道瑪麗指的是什麼,回憶道:“但他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現在這個情況也依舊不會有好轉,對嗎?”她腦子裏忽然蹦出了這樣一個問題,順口就說了出來。
鄧布利多沉默了,他可能想說些什麼可以安慰到她的話,可惜他沒能說出來,反倒是瑪麗自問自答,她勉強地笑了笑:“好吧,我明白製作出不止一個魂器的人是沒有什麼救贖可言的,我可能也是經過了一天的相處,有了對他不切實際的幻想。那麼,我想知道如何摧毀魂器?”
“說實話,這很難。”鄧布利多歎了一口氣,他的鏡片光閃了閃,大意是為了緩和氣氛開了個玩笑,“我從禁書區拿了幾本有關魂器的書——聰明的湯姆,他對圖書館的書籍或許比我都清楚——有幾個方法可以試一試,你有沒有辦法讓我見見湯姆?我是說,你把他帶到霍格沃茨了沒有?”
“我想您見他應該很難……不過不用擔心,雖然他能夠顯形,但是魂器的行動還是有一定範圍的——這是我今天早上知道的,就算他能把我的方法炸開花,他也根本離不開我的房間。”瑪麗是今天早上洗漱才發現的,裏德爾的活動是有範圍的,這也讓她安心把日記本鎖在鄧布利多為她安排的臨時宿舍的衣櫃中,聽他罵罵咧咧了她很久。
但沒有一個隔音咒解決不了的問題。
“好的,謝謝你,瑪麗。請你一定要小心,繼續尋找剩下的魂器。前鳳凰社的成員也會來學校保護你的。”
“我應該謝謝您,鄧布利多教授,是你把救過來的,不是嗎?”瑪麗對他點了點頭,轉身欲出房門。
“哦,等一下瑪麗。”鄧布利多叫住了她,“瞧我這記性,人老了總會忘記很多事……但你沒有老,你明白嗎?瑪麗?”
“什麼?”
“我相信,在伏地魔和他的部下再次崛起之前,我們會獲得成功的,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的生活呢?是跟克裏斯托弗一起過嗎?恕我多嘴,這也是我活了這麼多年的看法,你有更廣闊的天地,瑪麗,雖然我隻教過你幾年,曆史把我們推向一個不可預知的道路上,但你的人生還很長,瑪麗,你可以活的更精彩。”喵喵尒説
瑪麗隱約明白鄧布利多是想勸她,如果結束了和裏德爾之間的孽緣,就讓一切都隨風而逝,重新開始新的人生,但其實這很難,她感覺現在活的很累,一切行動都變成了順水推舟,接下來的事都說不好。
“我會考慮的,教授。”瑪麗慘白的臉揚起一個笑容,“你不用擔心我,我從出生起就是這樣活下來的,之後的事,等伏地魔徹底消失再說吧。”
這下鄧布利多沒再說話,而且目送瑪麗離開辦公室,抬眼看了眼無精打采的福克斯,重新拿起和魂器相關的書研究起來。
而瑪麗剛走出走廊,霍格沃茨的台階來回變化,迎麵就撞上一個身影。
是一個孩童。
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圓圓的鏡片下是清澈的綠眼,他哦了一聲,殃殃地仰起頭看她:“對不起。”
“嘿,哈利!”身旁褐色卷發的女孩趕上他,用一種頗有麥格氣質的口吻道:“你不能就因為別人那兩句造謠而真的認為你是——況且,你沒聽馬爾福說嗎?那個逃犯——”
她抬眼看了眼瑪麗,迅速收聲,“你好……?”
“我的斑斑!”紅發的雀斑男孩在最後哀嚎,“它到底去哪了?我聽弗雷德說動物在快死的時候會離開主人,但是我隻想見斑斑最後一麵,我覺得斑斑並不是那種動物,赫敏,你的貓是不是——”
“閉嘴吧,羅恩!你別扯什麼都賴在克魯克山身上!斑斑是在我們去校醫院的時候消失的!你怎麼不去考慮你非要帶他去人去的校醫院而沒找海格問問他害怕了跑了呢?”那個叫赫敏的女孩又罵起雀斑男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