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1 / 3)

瑪麗渾渾噩噩地坐了起來。

地麵濕漉漉的,讓她金色的長發也被打濕了。

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了一道綠光,和“阿瓦達索命”咒……

但是她居然沒有死?

瑪麗咬著下嘴唇,微小的動作使她感覺到自己的鼻下留出血液,不會吧?她被阿瓦達索命中擊中後隻留了鼻血?

“你醒了。”

聲音是屬於湯姆·裏德爾的,但他的音色比她記憶中的還要高一些,冷一些。

是他對她用的不可饒恕咒嗎?不對,那個聲音更稚嫩一些。

光線很暗,瑪麗努力看清了他——他的五官模糊,像被燒過的蠟,古怪地扭曲著。

像那個夢中一樣。

“湯姆!”她確定一般地驚呼出來,開始慌張地雙手攀著地往後退,“你——伏地魔!”

“你也可以叫我這個名字。”他看見瑪麗這個樣子,微微昂起了下巴,眼白衝著血,跟冒險故事中的怪物沒什麼區別。

“你要殺了我是嗎?”她慌忙地尋覓著自己的魔杖,但一無所獲,“但是你的魔力沒完全恢複,所以我還活著,對嗎?”

“真希望你停止這些不切實際的猜測。”他的手把玩著瑪麗的黑檀木魔杖,作為“他”,這隻魔杖已經有幾十年沒有接觸過了。

“那還能有誰?我猜到了,別忘了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你是一個魂器,你想再現五十麵前的密室事件來完成你當時沒有完成的事!”

“嗯,或許我起初是有這個想法,但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他麵無表情地聽著來自瑪麗的辱罵,甚至還對她伸出手,“跟我來吧,已經等你很久了。”

她沒有理會這個裏德爾的“邀約”,自己站了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裙擺——她發現她現在太髒了。

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副巨大的蛇皮旁,綠盈盈的,十分鮮豔,一看就是一條毒蛇的皮,盤繞著躺在隧道的地麵上,裏麵是空的。

她有一瞬間想嘔吐,但是她覺得更惡心的是這個湯姆·裏德爾。

她猜測蛇怪就在不遠處,今晚的自己可能真的要迎來生命的終結。

也好,就看看她能阻止湯姆·裏德爾到哪裏吧。

她跟在裏德爾身後,穿過隧道,來到一堵結結實實的牆前,上麵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裏鑲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WwWx520xs.com

裏德爾用蛇一樣的聲音說了什麼,那兩條蛇就應聲分開,滑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她看了眼裏德爾,發現他依舊麵無表情,或許說他這個樣子做什麼表情都是多餘的。她沒在猶豫,跟上前。

他們站在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的一側,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熒熒神秘氤氳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而正中間的石像,似乎是斯萊特林本人,那是一張老態龍鍾的、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胡須,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兩隻灰乎乎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

而兩隻大腳之中,正放置著一個巨大的坩堝,一個老鼠般的男人正拿著巨大的木棒攪拌著,他的動作克製不住地顫抖著,時不時看了眼旁邊的黑影。

幾個影子一般的東西站在周圍,好像在對他的動作挑三揀四。

坩堝裏的液體似乎熱得很快。表麵不僅開始沸騰,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燒著了一樣。蒸汽越來越濃,把所有人的樣子都攪成了一體,模糊的蛇臉順著蒸汽騰空,此情此景,像極了瑪麗看的麻瓜電視劇的邪/教做/法現場。

“我想我們得談談,關於魂器擁有了自我意識這件事,好像事情不能如之前所願了。”瑪麗看清楚其中一個裏德爾看似比她旁邊這位長得更……嚴重一些,一張充滿邪惡的扁臉。或許可以稱之為不可名狀。

“那也得看看在這其中誰最有話語權。”她身旁的裏德爾接上了他的話,“看起來你在這其中並不討喜。”

他這個樣子也沒什麼資格說別人。

瑪麗覺得自己心態還挺好的,還想著吐槽裏德爾。

“啊,瑪麗。”

當瑪麗看到這個人時,心髒猛地一揪,不由得衝他喊道:“我把你交給了克裏斯!克裏斯呢?!你把他怎麼了!”

這裏有五個裏德爾!五個魂器!

“他愚蠢地認為自己真的能控製住他父親的魂器,現在已經在校醫院躺著了吧。如果不是我用還原咒試了一下,我真的不相信這個蠢貨是我的兒子,還是因為隨了你的智商嗎?真是個蠢貨,瑪麗,你們都是。”日記本陰側側地說,他的表情陰鬱,仿佛是在這其中說不上話,隻能拿瑪麗出氣。

“少說廢話!”

一聲尖厲冷酷的聲音從一個包袱中傳出,“快點!”

長得像老鼠的男人畏畏縮縮地將包袱翻開,露出一個黏糊糊的、沒有眼睛的醜陋東西——不,比這還要可怕,可怕一百倍。蟲尾巴抱來的東西外形似是一個蜷縮的嬰兒,她從沒見過比它更不像嬰兒的東西了。它沒有毛發,身上仿佛長著鱗片,皮色暗暗的、紅紅的,像受了傷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細又軟,它的臉——沒有哪個活的孩子長著這樣一張臉——是一張扁平的蛇臉,上麵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紅眼睛。

瑪麗覺得惡心,但他好像是擁有“□□”的伏地魔。

他把那東西抱到坩堝邊沿,周圍的裏德爾都沒有阻止他。

她需要阻止!

“你不會得逞的!伏地魔!”她快步跑起來,但卻被身後的一道魔咒擊中,動彈不得。

而那個男人露出了惡心的笑容,他那東西放進坩堝,隨著一陣嘶嘶聲,它沉了下去。在偌大的密室中她聽見了它軟綿綿的身體碰到坩堝底的輕響。

“瑪麗。我們好心地將你帶到這裏,是因為我們需要一個見證人,你別擔心,等我們複活之後,你會重新成為第一個信徒。”她身後的男人摟住她的腰,似是故意提醒一般地用手指揉捏他曾經在她身上刻下的印記。

“主人,我、我也是您的信徒!”老鼠一般的男人生怕自己會在第一時間被滅口,諂媚地討好道。

“趕緊做!蟲尾巴,你這個膽小的廢物!”

那個叫蟲尾巴的男人聲音顫抖,好像嚇得神經錯亂了。

他舉起魔杖,閉上眼睛,對著其中一個裏德爾說道:“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那位裏德爾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是戒指魂器——每個時期的裏德爾都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腦海裏,他手中的什麼東西應蟲尾巴的召喚升到了空中,輕輕落進坩堝裏。

蟲尾巴又從鬥篷裏抽出一把又長又薄、銀光閃閃的匕首。他的聲音一下變成了極度恐懼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本來就少掉了一根手指,然後用左手緊緊攥住匕首,朝右手揮去。

他慘叫回蕩在密室中,可除了他自己和瑪麗,所有人都麵無表情。

她聽見什麼東西落地,聽見蟲尾巴痛苦的喘息,接著是令人惡心的撲通一聲,什麼東西被扔進了坩堝裏。

蟲尾巴還在痛苦地呻/吟,喘息聲伴隨著坩堝中的液體變成鮮紅色,他繼續說道:“仇、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