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辟天臉上笑容慢慢凝固,輸給方添哲十個億事小,關鍵是他在賭場上沒輸過,今日若敗給方添哲,他還是不敗賭王嗎? 原本方添哲抓的牌就爛,辟天抓的牌較好,而且是辟天的莊先出,照常理他誌在必得。 恰好,辟天留的是武八,方添哲贏了。 辟天陰著個臉,恨之入骨,“你怎麼知道我最後留的是武牌?”他怎麼都不會想到,不到三十歲的毛小子方添哲玩這種快要失傳的中華國粹天九牌也有這麼厲害的一手。 “心理戰術,猜的。”方添哲不以為傲的勾了勾唇,“你的打牌習慣,應該是先最大後最小,餘下中間。所以我先最小後中間,餘下最大。較田忌賽馬道理差不多。” 隨之,辟天表情又慢慢化開,服了,傳言方添哲一向老謀深算果然不假,道:“方董,十個億,盡快打給你。” 方添哲慢慢起身,“不必了,辟幫主,殺了林湛,這算我給的訂金,如何?”他一動,辟天手下五十個保鏢毫不聲張的向他圍上靠攏。 “你們要幹什麼?”李康、師堯、師舜等人全神戒備。 方添哲眼底波瀾不驚。 “方董,既然來拜訪辟某,辟某怎能不給你安排住所?”比方添哲矮了五六公分的辟天跨到他麵前。 “辟幫主盛情,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出乎所有人意料,方添哲竟輕易的答應了。 “方董,這不妥……”李康和師堯兩人馬上變得麵色焦慮,辟天不懷好意,想將方添哲禁起來對付。誰都看得明白。 方添哲繼續慢吞吞地說:“隻是,林湛的命……” 辟天忖了下眉,一怔道,“方董完全可以自己動手,幹掉他!” 方添哲麵容清淡,凝視辟天肅目。“請辟幫主幫忙的話,可以做的幹幹淨淨,不染一絲塵垢。” “原來如此。”辟天笑而不語,也不允諾。他要的是錢,平常的規矩是誰能給他最大的利益,他就站在哪一邊。不過對於方林兩家的戰役。果斷地支持林德文,殺方添哲。一、林家這些年確實給了虎義幫許多經濟上的支持。二、方添哲是難得一遇的對手,殺他之前先想辦法贏得他的拓遠集團,然後交給自己的兒子鬱青和鬱連管理,讓他們走上正派的商道,而自己的黑幫勢力則處於背後做盾。 辟天沒有結過婚,卻用過無數無數的女人。所以有三個年齡差不多大的兒子。依次為鬱青、鬱連、鬱速。不過小兒子鬱速很不聽他話,並且很不服他,自己去了中國跟隨生母。去年死在了方添哲手中。這筆賬他暫時沒給方添哲算,因為他心底也認了一半,要怪的話得多怪他的速兒比較愚劣。 但一想起自己剛才輸了十個億給方添哲,辟天還是覺得麵上不堪和心中不爽。他這不敗賭王的稱號,貌似可以讓給他了。 當然,方添哲根本不會稀罕這破名。他之所以會這些牌類棋類,主要是因為遊戲玩得多,玩得廣,不管是適合高智商的還是低智商的,適合成年人的還是未成年人的,多數在行。 “走吧。去外頭觀賞下泰國這東方夏威夷的夜景。”方添哲對身後李康說了聲,徑直往外走去。 這時,辟天的保鏢們沒有再攔他了。 大批人馬一齊走出娛樂城,已是星光滿天,燈火霓虹。 方添哲掛了樓鳳展電話,樓鳳展嘟嘴,卻不是生氣,而是心裏更加的擔心了。 鍾俠安慰她道:“鳳展,你不要這樣,方董這人能力不錯,生意談不攏就談不攏,攤牌辟天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他隻帶了十幾個保鏢,而那人是東南亞黑道老大,泰國可是他的地盤……”樓鳳展皺眉,說出了自己的心憂。 鍾俠搖頭,想了想:“師家班的保鏢個個出身北少林,功夫了得,保護方董不會有問題。鳳展,若你實在是擔心,我回去幫你想辦法……” “恩。”樓鳳展十分用力的點頭。 辟天安排方添哲住在了海邊hk國際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內。派了百來個兄弟守在房間的門口。 之前跟隨方添哲的李康及保鏢們則被安排住在了樓下。 站在第五十層高樓的窗戶前,俯視整個城市,甚至整個泰國,泛著粼粼亮光的大海,帶著濕氣的習習海風。才出來一天,才一個晚上沒有抱著他家樓鳳兒睡,就無法入眠了。 中國早一個小時,也不過十二點多。找個電話騷擾下她。 從前樓鳳展都不會將手機放在床頭腦袋邊帶著睡覺。但是今晚例外,夫行千裏妻擔憂,若方添哲在外遇到了困難打電話回來求援,她馬上就能接到。 “老婆,睡了?” “嗯,你那會接我電話態度真不好,掛得也很快,在幹什麼啊?”樓鳳展聽方添哲的聲音像往常一樣有磁性卻沒有力氣,軟軟的,幹脆就沒睜開眼睛。 “那會有正事,不過老婆你查崗?” “不是,我是想催你快點回來,我擔心你,好不好?” “我看你就是查我的崗,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擔心什麼,不是怕我給你找妹妹?” “切,關心你幾句就貧嘴了,你找妹妹我也不怕的,果斷跟你離婚就是。”樓鳳展低斥。 “你舍得?” “怎麼舍不得?” “你不愛我?” “愛,愛死你,大兒子。”樓鳳展內心深處早下了這個定論,方墨瑋是她小兒子,方添哲是他的大兒子。平日都害怕方添哲沒有說出口,現在睡眠狀態迷迷糊糊地就表達出來了。 “大兒子?叫得好,有膽量!”方添哲讚她,“不過我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敢這麼叫?” “那是……因為……因為……”樓鳳展半天回答不上。他在身邊的時候當然不敢,否則那是在自找蹂躪。雖然她真心覺得丈夫有時就跟兒子一模一樣。特別是在他們做ai時,她抱著他,他吃她兩邊的ru頭。 感覺到了她的瞌困,方添哲便饒過她了。“睡了,傻瓜,手機別放床邊,我盡快回去。” 掛了樓鳳展的電話,再打個給李康。 顯然,李康睡得朦朦朧朧,但是聽到方添哲的聲音,立即打起了精神。方添哲說:“李康,天明之前,想辦法通過虎義幫內部的人打探出辟天真實的家庭情況。他的老婆、孩子在哪個國家,幹什麼工作,什麼社會麵貌等。” “方董放心,我這就去。”掀開被子就從床上爬起。 周二上午,鍾俠回自己單位工作,馬上交代下級給查找如今遠在東南亞的黑幫老大辟天的資料,最好是能査到他現在的聯係電話。辟天本名鬱霄雲,這點他清楚。不過自三十年前他去了東南亞,有沒有成家立室等就完全不了解了。 芭堤雅海邊,麵積超大的那一幢別墅內,刺目的太陽光已經穿透厚厚的玻璃散射到了辟天的臥房內。 剛起床的辟天在兩位女傭體貼和細致的服侍後下樓,邁進二樓客廳。 林湛早已在此等候。 “幫主,昨日中午方添哲已經抵達泰國,相信您見到了。”辟天一靠近,本坐著的林湛立即站起來說。 “自然見到了。隻是現在我還不想殺他。”辟天慢悠悠的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為什麼?”林湛皺著眉頭問。 這時,又有一個較為年長的女傭端了杯煲湯走了過來,雙手遞給辟天,並用標準的漢語道:“幫主,您的早膳。” 辟天接過,揭開蓋子喝了幾口,道:“他還有很多錢,所以我得先得到他的拓遠集團,然後再殺他。” “這……”林湛變得焦慮起來。辟天這不是出爾反爾麼,他們可是提前付了十個億的,但是他敢怒而不敢言。 辟天將餘下的湯全部喝掉,那女傭接過空壺,再將手絹遞給他。辟天邊擦邊說,“林少爺請放心,殺方添哲是必然的事,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林家給他的那十個億他輸給了方添哲。黑道不僅擅長於害命,更擅長於謀財,不連本帶息的將錢贏回來,他辟天枉為虎義幫老大。 林湛壓下抑鬱的脾氣,“是我爹地著急,他希望盡快,免得夜長夢多。” 辟天冷冷地笑了笑,“我給他打個電話吧,我們又合作一次。” 這會,林沁也在林德文辦公室。電話響起,林德文很快便接了。 “辟幫主,好久不見啊!”林德文很快打招呼。 辟天麵無表情,開門見山地說:“林總,令子在我這,催著我殺方添哲啦。”他認為林德文沒資格當自己的對手,也不配跟自己客客套套。 “辟幫主,你要的東西,我可是從來都不敢怠慢,如今林某邀你辦事,你就這麼不給麵子,未免……” “林總,你殺方添哲無非就是為了出氣,要拓遠集團。而我與方添哲,有仇有恨,並且我也要拓遠集團。所以,大大的放心,等拓遠集團到手了,我不僅將他大卸八塊,而且還會派人將你x國際該得的那一部分拱手送到你府上。” “當真?” “林總不了解辟某的為人?”辟天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那我們好好合作了。”林德文先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