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辟天所住的海邊別墅。鬱氏家族的親友加虎義幫各大堂主齊聚。
二樓主臥,完全動彈不得,卻還剩最後一口氣沒有落下的辟天,麵若死魚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因為yī'hēg們都沒有把握能將他救活,所以所有的醫療設備等都被拆走了,還以他幹淨的身體,讓他輕鬆上路大明武夫全
他本該像其他五人一樣當場喪身的,但他心中有著放不下的事,異常堅定的意誌和信念使得他奇跡般的活著,頑強地與鬼神較量。
“爺爺爺爺,你說話啊,你不要離開我們啊……”
“爺爺爺爺,你扭頭看看我們啊……”
跪在床邊的鬱明遠和鬱可欣一邊嘶聲哭泣一邊悲傷絮叨。
鬱青和鬱連兩兄弟沉著臉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鬱青手指間夾著一根煙,他深邃瞳孔中翻騰的殺氣就像遠處大海裏那洶湧的波濤,左手緊捏成拳,道:“我鬱青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傾家蕩產,也一定要揪出這個膽敢對爸爸下毒手的人,將他碎屍萬段!”
“大哥,那你覺得這個人最有可能是誰?”鬱連劍眉豎起,心中的恨意絲毫不比鬱青少。
鬱青唇角慢慢勾起,冷冷地從嘴裏吐出三個字,“方,添,哲。”
鬱連身子一顫,躁動不安地問:“為什麼你懷疑他?”
“他是我們鬱家最大的仇敵,為什麼不能懷疑他?”鬱青側過臉看鬱連。那眼神有著譏誚的意味,道,“我首先想到的隻有他。當年爸爸與林德文和程月英合謀害死了方漸弘,緊跟著他又和鍾俠殺死了三弟。試問這回他來泰國,難道是為了旅遊度假嗎?”
鬱連很沉著,“我聽四海說了,他的本意是找爸爸幫忙除掉林氏。”
“林家與我們鬱家相交這麼多年,爸爸怎麼可能站在他那邊?現在他掌控了地乾的那股勢力,所以自己動手了,先殺爸爸統一虎義幫,順便為方漸弘報仇,接下來再殺林德文。”
鬱連還是搖頭,“反正我覺得不是方添哲。大哥你別忘了。端芷魚是我們的妹妹。”
“蘇鈺的女兒?”鬱青的心驀然一沉。
“大少爺二少爺。方添哲夫婦來了!”四海忽然走進來稟告。
“他們來幹什麼?探風我爸爸死了沒有?”鬱青心裏忿氣。卻還是招了招手,“讓他們進來,我倒想看看他要幹什麼!”
五分鍾後四海領著方添哲和端芷魚兩個人進來了。
“啊……”站在床邊。望著嘴臉蒼白如鬼的辟天,端芷魚單薄的身子晃了晃,差點就倒了。
“方董事長,咱們又見麵了。”鬱青麵無表情地邁到他們麵前,右手伸向方添哲。
方添哲感覺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殺氣,微微一笑,亦伸手與他一握,“鬱大少。”
相對而言,鬱連是真的友善,各看方添哲和端芷魚一眼。淡淡地說,“謝謝你們來看望家父,請座。”
“鬱二少太客氣了。”方添哲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注視端芷魚。
她正注視著床上的辟天。
“芷,魚……”原本完全說不出話的辟天微微偏頭,在看到端芷魚的那一刹那,兩行眼淚自他眼尾慢慢下淌。
端芷魚的桃眼也變得濕潤淋漓了,跨步蹲到他床邊,“我在這裏!”
辟天艱難地抬手,伸向她的臉,“叫我爸爸……”
“我……我……”端芷魚吞吞吐吐,淚水早就模糊了她的視線,以致她看不清此時辟天的表情第一傻後全
“姑姑,爺爺快死了,你就讓他泉下安心吧!”鬱明遠慌忙抓住辟天滯在半空的手,抬頭,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端芷魚的臉看。
“是啊,爺爺說你是他的女兒,是我們的姑姑。姑姑,爺爺千錯萬錯,都是你的爹地,現在他快死了,你就叫叫他吧。”鬱可欣亦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端芷魚。
“可是我……”端芷魚很猶豫,她真的叫不出口,隻是眼巴巴地看著辟天。
“芷魚,你看不起我對嗎?”辟天的聲音虛弱得令聽者顫抖。
“沒有,沒有。”端芷魚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如果不在這種情況下,她一定會說是,但現在她不想打擊一個將死之人。
辟天當然知道她在撒謊,卻風淡雲輕地笑了笑,道:“其實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這輩子我做了很多錯事和壞事,所以老天這麼早收我……”
端芷魚回過神來,立馬抬頭,很緊張地問出了自己一直想了解的,“你愛我媽咪是不是?你後悔曾經侮辱了她是不是?你後悔害死了添哲的爹地是不是?”
“是,都是。”辟天暝了瞑目,又豁然睜眼,望著站在端芷魚身後的方添哲。
方添哲也蹲到端芷魚身邊,道:“辟幫主,請說。”
辟天很慢很慢地說:“當年害死你爸,完全是我和林德文兩個人想的主意,程月英上當了,她不知道那是慢ìg毒藥。程速是我跟程月英的兒子,已經死在你的手中,將來,請你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放程月英一馬,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