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的端芷魚,委屈得立馬哭出聲來,她咬咬牙,恨恨地說:“離就離,我等的就是你的這句話。方添哲……”
駱姨和伍姨站到她的左右兩邊,扶著她的肩膀,一齊安慰她道,“你別當真啊,那隻是他的氣話,他絕不會跟你離婚的,他舍不得你的。”
端芷魚的眼淚怎樣都止不住。她說離婚兩個字,從來都不是發自內心的。今天從方添哲口中說出來的,那就一定是認真的。這令她覺得很痛,就像被千刀萬剮一樣。她甚至覺得,她這個人活在世上已沒了任何意義。因為方添哲不愛她了,不要她了。
方添哲坐在自己的車上,心情就像天氣一樣煩躁。他不明白,他跟端芷魚到底是ìg格不合還是字不合?怎麼就沒安寧過!
傍晚,神州國際大酒店的一家西式餐廳內。
小指頭被纏上了一層厚厚紗布的鼇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氣憤地對對坐的高楓說:“我真倒黴,根本沒摸那美人幾下,被打個半死也就算了,還被切了一指!”
高楓歪昂著頭,臉上的表情不是對他的同情,而是對他的嘲笑,道:“這算很小的懲罰了。不是你的老婆,你就不該有那心思。”
連高楓都說他活該,鼇豹終於認栽了,卻還是憤湧地說:“我就算了。隻是真沒想到這麼倒黴!”
高楓見他說話的口水濺到了桌上,便扯起紙盒中的濕巾遞給他,以表慰意。
這下,對於自己剛才的粗魯,鼇豹覺得不好意思了,接過他的濕巾,朝他點頭憨笑,“高二少真是細心!失禮了,失禮了。”
最近高楓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不太想說話,問:“合同帶過來了嗎?”
“當然帶過來了。一式三份,你我各簽一份,剩下的一份就等鬱幫主過來簽了。”鼇豹示意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名手下將文件袋放桌上。
高楓打開它,取出其中一合同的主要意思是:提出國際、天宏國際、金鼇賭場的一半股份和資金,組建成一個全新的跨國跨行的大企。
對此,高楓和高家人都沒有意見。雖然他們猜得到鬱青的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但是近年來他們高氏的天宏國際被國際擠得效益低下,在外頭虧了不少債,早就沒有前景可言了。而且高楓跟鬱青是多年的老朋友,與鬱青合作及較量也是高楓一直盼望的。
鼇豹也沒有意見,他的金鼇賭城相比國際和天宏國際,實力又要弱小得多。
“我拿回去了。鼇老板,你最近要多加小心了。鬱幫主沒來中國之前,我建議你還是躲著為好。”高楓拿著合同站起身,臨走前不忘跟鼇豹開一句玩笑。
“高二少你放心,我死不了!”鼇豹朝他揮了揮手,很是無畏。
高楓溫和的麵容上夾帶著幾分笑容,對隨行的齊白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的,二少爺。”齊白點了點頭,走前為高楓開路。
方添哲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這幾個小時,他沉下心回憶了很多事,直到燈光闌珊時才醒悟。
是的,他又後悔了,覺得中午時自己太衝動,不應該對端芷魚說那麼過份的話。端芷魚哪裏有錯啊?她不過是運氣不好,每次離開他都會遇到意外罷了。如此,他更應該好好保護她,寵愛她才是啊。
回到家裏已是十點多鍾。
他覺得很奇怪,平日房子裏都是涼颼颼的,今天卻像外頭一樣炎熱。這麼回事啊?空調和冷氣都關掉了嗎?而且還不見一個人影。
另外,這些地板、樓梯、桌椅、玻璃怎麼較之前要幹淨亮澤得多啊?
他走到餐廳,看到桌上的飯菜完完整整,顯然沒人動過,連那碗青菜也蔫黃了。
很晚了,駱姨和伍姨是下班回家了,他知道。可是端芷魚哪去了。屋子裏為何燈火通明?
方添哲皺著眉頭,很累的他一步一步走上二樓。二樓不見端芷魚。又往閣樓邁……
“我不是無所事事,我沒有出去鬼混,我沒有給你丟臉……”端芷魚正跪在地上,用手中的抹布不停地擦著四周的木板磚,她的身旁還放著一大桶很髒的水。
知道方添哲進來了,她無意識地停了兩秒。變得不念叨了,卻還是繼續擦拭著那些能擦的地方。
方添哲看著汗流浹背的她,呼吸急促,衣裳貼身,額頭、臉頰、脖子、眼睛也全是濕的。
毫無疑問,一樓二樓的那些東西,都被她無微不至地伺候過了。所以它們才會給他煥然一新的感覺,她才會累得這麼無力和虛弱。
.冤家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