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添哲將端芷魚帶到樓頂。)然後他走到圍欄邊,一條腿彎下踩著那不過半米高的圍欄,俯視下方茂密如林的樓宇,問道身後的端芷魚,“你預產期在什麼時候?”
這出乎端芷魚的意料,照理說他應該先問她為什麼會跟甄麗打起來之類的。
“九月初。”端芷魚答。其實是八月初,她故意說遲一個月,因為方添哲會算日子,他會算出孩子是他自己的。
“還有三個月,ok。”方添哲點了下頭。
端芷魚真心不解他什麼意思,便問,“你想幹什麼?”
方添哲臉上的笑容帶著颼颼的涼意,反問:“你說呢?你不一向自詡聰明得很麼?”
“我沒有!”端芷魚厲聲駁斥,望著他的後背,她的全身始終都在打顫。
方添哲又無情地說,“甄麗的孩子沒了,你肚裏的孩子拿來補償給她。”
“什麼?”端芷魚踉蹌一退,要她的孩子還不如要她的命,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你要實在是不願意,那就等著坐牢吧。”方添哲說這話時甚是冷酷,落腿往回走。
“不,不,方董,我不是故意推她的,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端芷魚慌忙站到他的前方不讓他走。
方添哲冷冽的眸子裏藏著很重的恨意,即使此時端芷魚的眼中含著淚花,它也毫無溫度,道:“我的老婆,你傷害了她,我就不會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說完繼續往前邁步。
情急中端芷魚又拖住他的一隻手臂,抱著它哀求他,“不,不,添哲你原諒我,不要奪走我的孩子好不好?”
“滾。”方添哲說。然後輕輕將她一甩。
端芷魚並沒有被甩開,依然死死抱著他的手臂,搖頭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需要做補償,是她先推我的。添哲你弄清楚,不要冤枉我……”
方添哲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對她愈加嘲笑,“我說最後一遍。你傷了她就要付出代價。放手。否則我不客氣。”
“你……”端芷魚晃了晃。直覺越來越無力的她不經意的鬆開了他。
方添哲走到了樓梯口,就要乘電梯下去了。
望著方添哲的背影,端芷魚心如死灰,眼淚也在一瞬間不流了。她木然的站著。覺得自己在這幾個小時裏又徹底失去了整個世界,說:“如果你奪走我的孩子,奪走我最後的希望,我就……”
方添哲止步,站在那裏等她講完。
但是端芷魚最終沒有講完那句話,改為了講其他的,“有一句俗語,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我們有過曾經的份上,念在曾經我也流過產的份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好嗎?這個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沒有它我寧願死。求你,做人不要做得這麼絕情。”
“我絕情?”方添哲不禁撇了下唇,問。“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時候了,我還得如從前一樣對你?”
端芷魚臉一紅,被說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和他沒有關係了,再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包容和愛寵了。
“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方添哲眸中的狠戾完全被恨意包裹,冷笑著說,“那就對了。我怎樣處理這件事情,就會怎樣對待你。”
電梯門開了,方添哲跨了進去。
端芷魚依然愣在原地,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恨我,隨便你怎樣對待我。隻是我不允許你奪走這個孩子,否則我死在你的麵前……”
調養一段時間後,甄麗的身體恢複了。不過她的心情卻越來越煩悶,越來越不爽,她不解方添哲的做法,對端芷魚的敵意更是有增無減。
方添哲說等端芷魚的孩子出生了便將那孩子抱來給她養育。
當時她就牙癢癢,顯然方添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替自己打著如意算盤。他絕對猜到了,端芷魚肚子裏的孩子是他自己的種,所以他千方百計從端芷魚手中奪過它,還美言之是給她的孩子報仇,讓端芷魚也嚐嚐失子之痛。
這令甄麗不得不感歎:好狡猾的方添哲,一直以來就沒有愛過我,還把我當白癡傻瓜!估計你巴不得我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這輩子就安安心心替你照顧端芷魚生的那兩個東西!
甄麗心中對方添哲的不滿越積越深,卻不敢在他麵前爆發。方添哲性格太陰沉,她生怕自己對他的憤怒換來他對自己的掃地出門。
甄麗掙紮和隱忍了很久,最終決定去找鬱青。她流掉的那個孩子,多半是鬱青的。她還逼鬱青想辦法,絕不能讓端芷魚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出生。一個方墨瑋就已經讓她很頭疼了,若再加一個方xx,以後她在方家恐怕連一根蔥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