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兩人麵麵相覷，都能看出秦牧神色中的凝重。
萬不能調走禁軍？
可他們剛剛收到陛下旨意，這與秦牧所說完全相互違背！
葉夢寒想了想，沉聲開口解釋。
“安國公，陛下的調兵聖旨已經下了。”
“我們正在調派將士，準備明日一早就出兵剿滅山賊。”
“為何要突然停下？”
說著，她又看了眼秦牧身後的趙錚。
自兩人身上，她並未發現有攜帶聖旨的跡象。
這應當不是陛下的旨意吧？
秦牧長歎一聲，滿腹無奈。
直到現在，他也想不通陛下為何就應允了唐極的提議。
趙錚湊到秦牧身邊，帶著凝重的臉色緩緩開口。
“如今京城之中，隻剩下駐守的禁軍。”
“若是你們率軍離開，那京城城防便要空虛了！”
“屆時，若是京城生亂，朝廷將無人能夠鎮壓！”
城防空虛？
葉夢寒怔了怔神。
京城中的確隻剩下他們這些禁軍。
但京畿之地發生反賊謀逆，他們當然也得出去鎮壓。
就算城防空虛，可京城四周除了京畿之地以北，哪裏還有什麼暴亂？
應當也無需鎮壓吧？
她深深看了趙錚一眼，還是詢問一聲。
“殿下，您是否多慮了？”
如今，她對趙錚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
而且趙錚精通用兵之道，能力絕不在他人之下。
可現在京城之中，應當並沒有什麼危機才對。
出兵清剿反賊才是首要！
一旁。葉燼輕捋起胡須，不住地打量著趙錚和秦牧兩人，心中沉思。
對於趙錚這位大皇子，以及秦牧這位安國公，他自是信任。
可眼下反賊在京畿之地作亂，他們又怎能不出兵鎮壓？
至於這二位的顧慮，相比之下，似乎並不算緊要。
京師重地，天子腳下，還有何人膽敢作亂？
見到爺孫二人的反應，趙錚搖了搖頭。
京城之中，暗流洶湧。
但一切都極為隱秘。
表麵看上去仍舊風平浪靜。
就算是葉燼和葉夢寒，久在軍中，也對京城的局勢難以察覺。
想了想，他又詢問地看了眼秦牧。
有些拿不準是否要將真正的顧慮，全部告知這爺孫二人。
以如今京城的局勢，並非知曉的人越多就越好。
他們與唐極父子，尚且還需暗中角力，否則難免會突生變故。
見到秦牧點頭，趙錚深吸口氣，才又繼續開口。
“京畿之地以北發生的叛亂自是嚴峻。”
“可相比之下，如今京城中的形勢才最為緊要！”
“先前南越入侵，朝廷大軍都已南下。”
“而北境駐軍是唐乾圖的手下，本該始終駐守北境。”
“可現在北境的駐軍隻剩下一個空架子，十不存一，全都消失無蹤。”
“反倒是京城之中，暗地裏湧入了不知多少所謂的流民！”
“而且，那些流民潛入京城之後也同樣再無蹤跡可尋。”
“這些，才是當今京城真正的局勢！”
說到最後，趙錚的神色已是一片凝重。
說出的話語，更足以讓葉夢寒和葉燼兩人都心頭驚駭。
果然，隨著趙錚一句句話音落下，葉夢寒爺孫心頭也不由顫動起來。
最後不禁大驚失色！
朝廷大軍，全被拖在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