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洲跟在林逸然身後,沿路走著並沒多說一句。
與林倏然的孩子氣相比,林逸然城府很深,隨便一句話都帶著目的。
山莊的早晨充滿寧靜,靳南洲的心情也跟著平靜了很多。
兩個人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身影挺拔,腳步輕快,也是一幅養眼的畫麵。
很快到了涼亭,林逸然招呼靳南洲坐下。
他眼睛裏迸著精明的光,上下打量著靳南洲。靳南洲沉得住氣,看著遠山,感受著涼風習習。
靳南川從另外一邊走過來,這麼多年沒見,沒有絲毫距離感,仿佛他不過是趁著夜色出去了一趟,天亮了他也該回來了。
的確,他回來了。
這樣的畫麵,他想象了十年,或許靳家有很多話藏在肚子裏,表麵上至少是歡迎他的,角落裏的黑暗是別人不能觸及的地方。他不說,之前其他人暫時都是安全的。
靳南洲在涼亭的石凳上坐著等了一會,林逸然則悠閑的看著他,他們都在等同一個人。
某個瞬間,靳南洲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他似乎還沒做好準備。但又來得太慢了,他準備了十年。這是一個很矛盾的時刻,太多的事情會被證實,他會得到他尋找的真相,稍不注意,整個靳家會支離破碎。
靳南川的模樣沒變,隻是身體內部環境遭到了重創,現在的他不過是擁有一個殘軀,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他一直在看著信念支撐。
等靳南洲長大,獨當一麵,去麵對南市的殘忍。可惜,時間不給他機會,就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
靳南川沿著小路一直走著,越接近涼亭,他的心反而更平靜。他布局多年得來的結果,沒了之前喜悅,平靜裏透著一絲悲涼。
靳南川剛到涼亭入口,靳南洲像是有感應一樣,他皺著眉,整張臉繃著,眼睛盯著靳南川。
他的後背沁著細汗,看向靳南川時,眼睛裏震驚之後又是平靜。
他嘴角揚了揚,想要說一些話,卻發現他的眼睛一下子潮濕了。
靳南川是他的信仰,他一直都在。
靳南洲很慶幸,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二哥。”靳南洲聲音裏顫抖著。
靳南川走了過來,原本嚴肅的臉,揚起一絲淺笑。
“來了。”
兩兄弟之間沒有那麼的彎彎繞繞,靳南川坐在靳南洲的旁邊,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看著寧靜的山巒,心神安定。
林逸然在旁邊站了一會,忽而他拿著手機,給靳南川拍了一張照片。
十年黑暗無光的時刻終於結束,靳南川應該生活在陽光下。
他值得。
周翹在員工宿舍窩了很久,爵爺的電話每天都在叫囂。靳南洲一日不離開y市,爵爺的心思難安。
她懶得搭理,爵爺和靳南洲做了約定,後麵會發生的事情,全看老天爺更喜歡誰。
周翹約了沈青,這一段時間周翹在南市和y市來回拉扯,很久沒約上沈青了。
她總覺得沈青有事瞞著她,畢竟爵爺放過沈青的過程太過簡單,加之沈青在y市再苦再難,也不願意回南市。
y市有讓沈青不顧一切的理由。
這又是一場博弈。
周翹給沈青打了電話後打車去了沈青租的房子,她在門口站了很久,也發現住在裏麵的人換了一波。沈青還沒回複周翹的消息,周翹找裏麵的租戶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