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有些緊,尤其是領子,樸鬆民總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誰抻著一樣不舒服——衣服是斯雷的,他今天一大早就把自己給叫醒了,還不知從哪裏帶來一個娘裏娘氣的化妝師。
化妝師捏著蘭花指,像擺弄個玩偶似的一直擺弄樸鬆民的腦袋。他一會兒給樸鬆民的頭發塗抹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會兒又用小刷子在樸鬆民的臉上輕輕擦拭。他的身上還散發出一陣甜膩的氣息,樸鬆民被熏得隻想吐。
“天呐!真是完美!”在折騰了近一個小時之後,化妝師用他那既尖銳又高揚的嗓音讚歎道,“您看起來至少年輕了二十歲!我保證,您在今天的舞會上一定會大放光彩,肯定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想認識您的。”
年輕二十歲?我有那麼老嗎?樸鬆民一臉疑惑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怎麼感覺沒什麼區別?除了頭發讓他整得跟燙過似的,這也沒多大變化啊?
斯雷將一套西裝放在他的床上,隨後對他說:“換好衣服就下樓,我會派人把你送過去。記得帶好邀請函,千萬別弄丟了,否則你就別想參加舞會了。”
……
樸鬆民坐在一間離花園很近的鏤空小屋裏,他背後的桌子上坐著幾個正在互相交談的公子哥——他們的聲音時高時低,斷斷續續,和外麵的音樂聲糾纏在一起,令他感到有些煩躁。樸鬆民又提了提衣領,試圖讓被勒住的脖子放鬆一下——可衣領卻像粘在了皮膚上似的,無論他怎麼調整,衣領總會回到原來的位置。他隻有挺直腰身,才能讓自己舒服一些,所以他不得不像個優雅的紳士一樣坐在椅子上。
“我在外麵逛了一圈,也沒看到開普塞的影子。”一個高個男子走了進來,對著一位矮胖男子說道。
“我說什麼來的?”矮胖男子笑道,“我就說他不會來吧?你還不信!哈哈,願賭服輸,5源幣,拿來吧!”
高個男子無奈地歎口氣,隨後給他轉了賬,“約翰,你贏了。”說罷坐回座位,又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
約翰看了看手表上跳躍的數字,悠悠說道,“上周迪沃拉斯家舉辦過一場舞會,開普塞也去了——他不僅把安朵拉大小姐嚇哭了,而且還把舞會給攪黃了——他當時摟著安朵拉大小姐的腰說什麼都不肯撒手,還一個勁地往人家身上貼,要不是赫拉迪大人強行把他拉走,估計他都能把安朵拉大小姐直接撲倒在地。赫拉迪大人和開普塞還差點打起來——要不是安格斯大人攔著,估計開普塞就被赫拉迪大人打死了。”他頓了一頓,“今天的美女這麼多,這要是被開普塞看見,他不還得發瘋?安格斯大人不可能邀請一個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人來參加舞會吧?”
高個男子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開普塞那麼喜歡熱鬧的一個人,怎麼會沒有來呢。”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笑了笑,“那你們說,他要是知道安格斯大人沒有邀請他,會不會氣得發瘋呢?”m.X520xs.Com
高個男子沉吟片刻,突然笑道,“我估計他會被氣得去敲釘子,他不總愛說:’奮鬥的意義就像敲釘子,你隻有一絲不苟,認真對待,才會穿過各種障礙抵達終點。’嗎?那他肯定會去敲釘子——高興的時候敲、憤怒的時候敲、傷心的時候也敲……總之,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要敲一敲!敲釘子才是他最大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