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知道多久,林然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他往回望了望,發現沒人追蹤自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喘著氣。
已是上午九點鍾,可天色灰蒙蒙的,令人感到壓抑。
林然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
他靜下心來,思索著。
接下來要怎麼辦?
還要不要去倉庫?
如果去,對方會不會有準備了?
還有,要怎麼進去?
去了之後又該怎麼找零?
他閉上眼睛,眉頭緊蹙。
昨晚的畫麵又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與機械保安的對抗、李文生對他所說的那些話,零被扯斷腦袋的畫麵,他被捅破腹部的痛苦,等等。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畫麵一個接一個閃過。
忽然間,一個與此事不相幹的人的畫麵,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是那個綠毛和大塊頭機械人。
林然緩緩睜開眼睛。
他咬著下嘴唇,沉思起來。
——
傍晚時分。
林然溜進了城裏。
他警惕地打量著身邊的環境,左竄右竄,兜兜轉轉,來到了他們公司對麵的酒吧街。
此時正是該條街熱鬧的時候。
燈紅酒綠。
林然來到了最大的夜店的門口。
門外台階上站著一個人類迎賓。
他向著迎賓走了過去。
對方對他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您請進。”
林然頭一次與這種人打交道,他組織了下措辭,說:“小夥子,有個綠頭發的男青年,你認識嗎?”
“您是說錢少嗎?”迎賓禮貌地說。
林然哪知道他叫什麼。
他想了想,說道:“他身邊帶著一個大塊頭的機械人。”
“那就是錢少了。”
唔……
林然又想了想,說:“那他今晚會不會來?”
“錢少是這裏的常客,您有什麼事嘛?”迎賓問道。
林然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他昨晚調戲了我女朋友,我正找他呢。如果他今晚來了,你幫我帶個話。你就說我晚上十二點,在東郊的倉庫門口等他。讓他多帶點人,別說我欺負他。”
迎賓愣了愣,說:“您是?”
林然隨口說道:“他昨晚調戲了我女朋友,你一說他就知道了。”
迎賓有些為難,說:“如果隻是這樣,那還真不一定知道您是誰……”
林然不解,剛要追問,他剛張口,忽然想明白了。
這錢少看來沒少調戲別人女朋友。
他思索了下,說:“昨晚我和他在超脫公司有過過節。”
迎賓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明白了,話一定給您帶到。”迎賓說著,伸出手,微微彎下腰。
這是做什麼?
林然很詫異。
他皺了皺眉。
“您是大人物,我相信您不會讓我白幫忙的。”迎賓笑道。
林然覺得好笑。
不過也在理。
隻是,他哪有錢?
他看了看迎賓,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你想賺這種錢,沒問題。不過,今晚,你來倉庫門口,我親手交給你。怎麼樣?”
迎賓尷尬地笑了笑。
林然冷哼一聲,轉身邁步就走。
下了夜店門口的台階,他回頭瞥了眼迎賓。
迎賓幹笑著對他揮手道別。
林然轉身離去。
現在距離十二點,還有四個小時。東街離這裏不遠,即使走得謹慎點,慢點,一個小時也可以到達。
他借著夜色,一路東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來到了城市邊緣。
放眼看去,不遠處的公路邊,有一片低矮的建築,被一圈高高的白牆圍著,入口對著公路,公路的另一麵是一片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