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林然關切地問道。
走近了，林然也看清了，此人是個中年大叔。
那人哆哆嗦嗦地說：“我癢、我癢。”
說著，那人開始抓撓起自己，臉上胳膊上，腰上。
“好癢、好癢！”
林然看到，那人的胳膊、身上，竟然都是瘡瘍，有的被撓破了，泛著紅，滲著血。可那人還在使勁撓，邊撓邊喊癢。
林然抓住他的胳膊，說道：“不要撓了，都破了。”
那人隻是一直喊癢，掙紮著，要抽出手。
林然死死地攥住，他喝道：“不要撓了，你不想活了？”
誰知，那人竟哭了起來。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林然皺起眉頭，看了眼董小五。
董小五淡淡地說道：“辦正經事要緊，不要多管閑事。”
林然沉默不語。他抓著那人的手，說：“我給你送醫院。”
那人猛烈地搖著頭，說：“不去，不去，沒有用！”
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時，從前方的公路上，走來一個老太太。
林然忙對著老太太喊道：“大姨，大姨。”
老太太看了看這邊，又看到那個大叔，她輕輕搖了搖頭，說：“中毒太深了。”
“中毒？”林然有些驚訝。
老太太走近前來，對著林然低聲說：“你們是外來的吧？”
林然點了點頭。
老太太躊躇了下，娓娓說道：“怪不得你們不知道。我和你們說，這個寧安市，水不好。喝多了，身體就壞掉了。你們看到的這人，就是中毒太深，沒救了。”
林然疑惑地看了看老太太，又問道：“水不好？沒人治理嗎？”
老太太愣哼一聲，說：“誰治理，那不是和王家作對？和王家作對能有好下場嗎？有錢的，都搬走了，要麼從外麵買水，沒錢的或者老弱病殘的，就隻能繼續喝著毒水，活一天是一天吧。”
林然注意到，老太太的胳膊上，也有稀疏的凸起的小疙瘩。
他還想繼續問下去，董小五攔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林然欲言又止，躊躇了下，便說了感謝的話。
老太太也離開了。
“這個人怎麼處理？”林然下意識地說道。
董小五沒好氣地說：“自生自滅啊。”
林然猶豫片刻，終究還是讓董小五叫了救護車。
沒多久，救護車趕到，將人拉走。
董小五無奈地付了錢。
而那個大叔，已經陷入了瘋癲的狀態，邊喊邊撓著自己，護士們用力地按住他。
救護車離去，林然默默地看著。
“這回可以走了吧。”董小五冷哼一聲說。
林然默默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了城市裏。
董小五看著定位的儀器，林然則是跟在了董小五的身後，打量著城市的環境。
這座城，街邊的商鋪凋零，居民樓破敗不堪，街上偶有行人，也是匆匆走過。渾身病態，像剛剛大叔那樣的人，也見到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