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殿內,皇後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指甲,時不時還會拿起手中的玉佩把玩一番。
“母後?”李笑歡保持著行禮姿勢,久久未見皇後答複,不由得問道:“臣媳是否做了什麼令母後不悅的事?”
“本宮不敢,你辦的學堂,陛下都稱好呢。”皇後冷笑了一下:“隻是聽說有人帶著族人去學堂門口鬧事,說堂堂太子妃拐帶人家妻兒。”
“那芸娘的男人就是個混賬東西!趁芸娘爹娘重病,連哄帶騙將人娶進門,然後又不好好待她,整日遊手好閑,全家靠芸娘給人浣衣賺點錢,前些日子那男人不知抽了什麼風,說要做生意,逼著芸娘賣身籌銀,芸娘不肯,生生被他打斷腿骨。”
有嬪妃搖搖頭,低聲罵那男子。
“芸娘忍不住,逃了出來,在我學堂讀書學刺繡,她原本就聰慧過人,繡出來的繡品被幾家繡莊搶著要,眼看著就要過上好日子了,那混賬男人知道她如此能賺錢,便夥同不知情的族人前來要人。”
“那如何使得?”文貴人忍不住發聲。
“就是啊,本宮命人將那男人狠狠打了一頓,然後命他與芸娘和離!”李笑歡哈哈一笑,皇後瞪了她一眼。
“如今芸娘不僅能好好讀書,還受聘於一家大繡莊,日子過得瀟灑快活。”
皇後一拍桌子:“女子再有本事,也是要嫁人的,你讓她合離,豈不是讓她孤獨終老?”
李笑歡搖搖頭:“母後,芸娘可受歡迎了,剛合離,就有好幾個秀才向她提親…”
“什麼?”皇後突然開始結結巴巴:“這…這…怎麼可能?”
武惠妃看見皇後吃癟,心情舒暢,但還是看著李笑歡不順眼,便插嘴說道:“女子拋頭露麵,丟人。”
李笑歡又是哈哈一笑:“惠妃你不知道,現在好多男子都以能娶到賀聯學堂裏的女子為榮呢。”
武惠妃自然不信,冷笑道:“胡說八道!那些女子名聲還能大過千金貴女?”
崔賢妃端起茶盞,露出一絲微笑。
施貴妃突然發聲:“就算如此,你身為太子妃不好好管理東宮,整天弄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不該好好反省?”
李笑歡露出無辜的表情:“費良娣和崔寶林幫本宮管得很好啊!本宮昨日剛看過賬冊。”
費遠荷,皇後:“…”
施貴妃難以置信看向皇後:“什麼?她讓費良娣和崔寶林管東宮?”
皇後默默點點頭。
施貴妃像看怪物一般看向李笑歡。
“母後不要生氣了,本宮帶了桃花酥,好吃不甜膩!”李笑歡命人將桃花酥呈上。
皇後見酥餅形如桃花,色澤粉嫩,頗為精巧,終是放下了板起的麵孔:“罷了,大家都嚐嚐吧。”
李笑歡鬆了口氣:就是啊,每天大家喝喝茶,吃吃點心多好,別勾心鬥角的了。
這時一個宮人呈上來一本冊子,皇後翻閱了一下,眉頭仿佛又有了擰在一起的動力:“大婚以來,太子都是在你殿裏過夜?”
費遠荷十分配合地發出陣陣啜泣聲,眾嬪妃神態各異,羨慕,嫉妒,嘲諷,不屑…
李笑歡無奈地問:“母後要本宮怎麼做?”
“這還要本宮教你?”皇後將冊子丟在地上。
李笑歡拾起冊子,抬著頭問:“讓本宮逼殿下去寵幸費良娣還是崔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