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終於獲得擂台大比的第一勝。
這次贏下張廣極其不易,甚至可以說完全是個奇跡。
隻是因為張廣不願繼續暴露底牌的心理和過於自負的性格,才被覃鈺意外奪走了這場本不屬於他的勝利。
但是,勝利就是勝利!
至少,張鵬可以不再為供奉總壇的信米發愁了。
一戰取勝,今年的份額全免!
“玉兄弟,若有暇,甚望來我府邸一敘。我現在已經不在師君府居住,你不用擔心的。”張廣笑道。
“張道兄誠懇相約,小弟自當遵從!”覃鈺略一沉吟,便即答應下來。
為什麼不呢?
這位張二公子,性格直爽磊落,單隻這一點,就贏得了覃鈺的歡心。
值得一交。
張廣麵露喜色,拱手說道:“張某虛席以待!”
“一言為定!”覃鈺向張廣拱了拱手,便即轉身下台而去。
張廣站在台上,看著他的背影微微而笑。
他平日也是難得覺得某個人特別投緣,又不喜歡阿諛奉承之徒,所以在南鄭一向也沒什麼朋友,現在,有個年齡相當的少年入了他的眼,心中自然頗為高興。
在這一刻,觀戰席上的張衛和張鵬因為各自不同的原因,都是臉色鐵青,停樽不飲。
李崗冷眼旁觀,心思亂動。
當值仲裁見覃鈺下來,立刻迎了上去。
“玉道友,下一場,半個時辰之後,還是這個擂台,請勿遠離。”
覃鈺點點頭,這麼說,自己也算是有半個主場之利了。
擂台一側就有專供大比選手休息的小木榻和墊了獸皮的竹席。覃鈺掃了一眼觀戰席,也沒刻意找誰去對上一眼,隨便找了張皮席子,盤膝坐下,默默閉上雙眼,靜靜地運氣。
這裏是鬥戰區,戲芝蘭和張小娣都沒法過來幫他做做按摩什麼的,隻能靠自己調息了。
下一場最好能碰上李崗,這樣打完兩場就不用再繼續往下了。
奪米大比之後,他和五鬥米教、九華治、那個叫過幾聲師父的張老頭,都將不再有任何關係。
除非,以後隨著恩師,帶著師兄弟們再次殺回來。
涼絲絲的真氣慢慢行走在身體的各處穴位之中,極速恢複著覃鈺的精力。
和張廣的比武,消耗實在太大了,即使以他氣血之足,也有筋疲力盡的感覺。
忽然,覃鈺眼皮下的雙睛微微滾動了一下。
東北某個方向,氣味似乎有些不對。
出了什麼問題?
幾乎同時,張鵬忽有所感,抬頭看去。
四號玄武擂台上,正欲也走下台去的張廣忽然停下腳步,側過頭,向東北方向上看去。
然後,張衛才陡地一驚,舉頭看去。
“何方道友紆尊南鄭?張魯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宏大飄渺的聲音籠罩在眾人的頭頂上,安居師君府裏的張魯也被驚動了。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師君恕罪則個。哈哈哈哈!”
覃鈺驟然一驚,好熟悉的聲音!
一團黑色雲氣,自遠方晃晃悠悠飄移過來,似乎一眨眼,已經飄到了眾人的眼前,微微一頓,落了下來。
正好落在四號擂台之上。
張廣意識到,這是前輩高人降足,眼角瞟了一下來人,略一猶豫。
“張道兄快下去!”耳旁忽然傳來急促的聲音,卻是新交朋友覃鈺傳音提醒。
張廣一想也是,自己隻是大比選手,又不負責接待,理會他作甚?
轉過身,張廣向階梯處走去。
“二公子,貴客到訪,不可失禮啊!”張鵬忽然挺身而起,昂然說道。
張廣一怔,這話倒是不錯,但是,似乎不該是你出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