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現在的修煉,陷入到一個停滯期。
他少時經脈全廢,苦修半步吐納術五年,方得補天成功,再度痊愈,厚積薄發之下氣血特別旺盛,一旦踏入暗境便連續提升層次,直至半步化境,都是一路順風,毫無根基不穩之虞。
不久之前,覃鈺在拳絕列凰宮前服用陰陽悟真丹,撥開了眼前最大的一層化境迷霧,接著精神力又在段玥的璿璣密室裏得到一次難得的淬煉,這種種奇遇累積疊加,造成覃鈺現在雖然還是暗境巔峰的修為,但在精神力和思想境界上,比起化境宗師也不遑多讓。
若非未曾經曆天地靈氣的內外洗刷,寶體完全無法適應龐大的仙靈真氣,覃鈺倒也可以強行修煉一些神通了。
他氣血此時已是暗境的極致,按小珍的測試,能量值接近13,無限接近普通的化境初階宗師。
然而,化境獨有的神通術卻無法通過氣血激動後天真氣催發引動。
所以這半步之距,依舊是仙凡之別,天地巨塹。
縱然覃鈺日夜強練苦“修”,甚至一晚和戲芝蘭大戰三百回合,亦是進境甚微,無濟於事。
好在覃鈺在靈祥村得到張遜精心傳授的《天道訣》。
這門心法卻是宏大深奧,與他以往的所學大不相同,鬱悶中的覃鈺得到小珍老白的提醒之後,轉頭琢磨天道訣,不時研究一下星界的各種基礎功法,合適的就練練,不合適的也能開闊自己的眼界,提升一下大腦思維能力,倒也暗合了勞逸結合、不鑽牛角尖、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之類的普世真理。
來北方之前的這個把月,覃鈺大部分時間就這麼痛快並快樂地各種學習之中,雖然明顯的進步沒看出多少,但覃鈺自己也知道,這是在彌補他近來過於快速晉級造成的遺留問題。
他以前底蘊沉厚,基本功紮實,所以修為境界增進雖快,有天賦的加持,倒也沒出現過於明顯吃力的情況。
但現在到了一個瓶口處,整體能力逐步顯露出許多薄弱的環節。
此次覃鈺親自來到北方,也有遠足以促體力,俗務而增智慧的打算。
身為覃鈺的結拜兄長,甘寧自然知道覃鈺近來的狀況,大笑道:“既然四弟要上,那我就不出手了,你們倆,跟我四弟比比吧!哈哈哈哈!”一指徐盛丁奉,“你們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我四弟!”
徐盛也不多言,道一聲:“來!”雙手握著一口七八尺的斬馬大刀,和拖刀疾行的丁奉撲下山口。
覃鈺有內部新增禁製的逍遙靴為助,也不跟他們爭搶這點兒速度,扛著銀槍,慢慢走下去。
此次攻上山來的有六七名魁梧大漢,上身都隻披件短小的灰色皮甲,下著鼻犢短褲,拎著長槍衝了上來。
徐盛和丁奉長刀一橫,各自截住兩個,另外兩個,卻衝破攔截,挺槍直接奔向覃鈺。
山口上的甘寧和趙嵩緊緊盯著覃鈺的身影,這可是一大幫人的飯碗,不容有失。
甘寧已經換了一張弓,靈寶弓,弓力雖然比赤木震天弓稍弱,但這張弓卻更加易於控製瞄準。
這就是製弓匠人的思路有所差異,並非一定是說誰好誰差。但此刻山前雙方混戰,甘寧自然要換一張更適應眼下局麵的強弓。
趙嵩微一皺眉:“對方這夥人,怎麼都是一樣的長槍?”
這六七人身上的皮甲裝備一致,同樣的短褲,倒也不甚稀奇,但人人提著一杆鵝卵石粗細的一丈黑槍,卻是極其少見。
光是找到打製這些槍的上等材木,都是非常困難,通常得至少十年。
“那個沒上陣的,手中的長棍沒有槍頭,應該武功最強,是個首領。”甘寧打鬥經驗豐富,目光更是銳利異常。
趙嵩和田豫仔細看過去,果如甘寧所言,都忍不住側頭瞥了他一眼,十分驚詫。
甘寧聳聳肩,心想:“要不是咱時間不夠,不能修煉四弟最新的那門真法,你們豈非更得嚇死?”
他修煉的天視秘術是覃鈺傳給他的,在神農穀中從賴德手中得到的神通。甘寧表麵雖然放蕩不羈,暗地也沒少下氣力,所以這門秘術進展也很速度,已有小成。
覃鈺原本要傳他上古天視地聽真法,卻被甘寧拒絕了,他覺得箭法上兼練這門天視秘術已經足夠,畢竟天下秘術無數,最後能蛻變成為神通的其實也都是很少見的。
剩下的一些時辰他還要耍戟練刀滾床榻,實在沒功夫再更進一步的精修了。
沒辦法,喜好太多,有些東西再好,也隻能割舍了。
倒是張任臨走時跟覃鈺那兒聽了兩遍真法秘傳,牢牢記住。看樣子對這門真法興趣極大,畢竟他年齒尚幼,情竇初開泡個小姐姐還很不成功,心靈受傷,正需要各種充實。
覃鈺雖然沒有甘寧的豐富經驗,卻有槍法教官老白的淵博輔助,一眼看去,也立刻發現了對手的怪異地方。
“主人小心了,這可能是六陽融雪門的六陽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