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凝歡沒想到第一個被問罪的會是自己,喃了半天,最後還是乖乖道了歉,“對不起,母親。”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你舅舅。若非為了保護你,他又何至於分神落敗?”
阿修羅王的迅速落敗不僅十分打擊士氣,而且叫整個阿修羅族麵上無光,墨焰此時的這句話無疑挽救了阿修羅王的顏麵。
凝歡雖不知墨焰的用意,但十分聽話,也不糾結此時向舅舅道歉能否挽回局麵,遠遠地便朝著阿修羅王喊道:“對不起舅舅,一切都是凝歡的錯,舅舅為凝歡受苦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墨焰摸了摸凝歡的腦袋,這時才問道:“有沒有哪裏傷到?”
凝歡連忙搖了搖頭:“沒有,凝歡沒有受傷,就是……”
她掃了一眼己方大敗的將士,小臉上滿是憂愁。
“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帝釋天聽墨焰說得篤定,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焰兒,我雖然說過會放你自由,但不包括放縱你一同對抗善見城。如今隻能委屈你和凝歡暫時留在這裏,等一切完結之後我再放你們回去。”
墨焰冷笑了一聲,問道:“等一切完結之後……你指的是整場大戰平息以後嗎?你覺得自己能等到那個時候?”
帝釋天今日雖然大展神威,但不意味著她已擺脫了天人五衰。她之所以能應對這一場大戰,是因為先前養精蓄銳多年,隻為謀劃這一場轉折之戰。
帝釋天方才看起來像是戰無不勝,無往不利,然而其中的驚險隻有她自己知道。要不是凝歡突然放出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反倒增強了她的戰力,這一戰的結果還未可知。
心經為須彌山秘寶,本該隻有帝釋才能使用。凝歡因是她與墨焰之女,又天賦異稟,這才稍能掌控其中密咒。可在遇到真正的主人時,心經究竟會被誰所掌控,其結果不言而喻。
而且因為凝歡常年以自身修為涵養心經,其中累積了大量的真氣,讓帝釋天使用起來毫不費力。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現在放你們離開。”
“就算你不放我們離開又能如何?等到你大五衰終結之際,須彌山必然大亂,就算蘇摩和乾達婆也無法安定局勢,你現在做的努力又有什麼用?”
“……你為何斷定我無法更快結束亂局?”
“我們都明白,如今在北方二天的這些人無足輕重。即便加上我和我哥哥,你今日所得到的也不過是暫時性地轉守為攻。阿修羅族的秉性你應該明白,我們絕不會因此投降。與之相對的,阿修羅族會在別辰的領導下展開更瘋狂的進攻,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墨焰說的沒錯,帝釋天當然也預料到了這一點。正是因為怕夜長夢多,她才會一直忍耐,兵行險著,想要製造轉折,並且一鼓作氣將叛軍徹底擊潰。
要是真拖到她隕落之時,須彌山怕是要重回亂局。
“既然如此,你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可是墨焰的話讓她重新思考起來,畢竟對方所說的事極可能發生,而她的期望更像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她與墨焰生活的那些年雖然從未交心,但她自覺還算了解對方,若非有什麼想法,墨焰是絕不可能說那麼多話的。
墨焰的目光輕輕掃向阿修羅王,目光與神情都那麼坦然,然而阿修羅王卻從妹妹的神態中看出了某些端倪。
“你放我、我哥哥以及部分阿修羅回去,我幫你。”
帝釋天神情微變,似是在判斷她所說的是真是假,阿修羅王卻已經明白妹妹完全是認真的。
“焰兒!你不要管我,帶著凝歡走!”
墨焰歎氣道:“哥哥,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沒有和帝釋天、須彌山作對的理由。你難道真的覺得單憑阿修羅、夜叉和羅刹就能顛覆須彌山嗎?別辰不過是利用我們而已,夜叉有深仇,羅刹有野心,我們呢?我們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帝釋天對父王、對你做得那些事還不足以構成理由嗎?”
“所以你做這些是為了我和父王嗎?父王和帝釋天的恩怨過往你或許不知,現在如何還不知?至於我……”墨焰說著看向了帝釋天,今日第一次,她的目光發生了變化。這一眼太過複雜,對著帝釋天,每次掩去冰冷之後她的感情總是複雜,“我與她的恩怨早就糾纏不清,無法以對錯來衡量。我不想為此就賭上阿修羅全族的運勢,哥哥,你作為王又是如何想的呢?”
阿修羅王一時無語,墨焰繼續道:“現在,該還六界一場太平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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