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副側身的姿勢，散落在枕上的長發也和先前一個樣，伴著平靜的呼吸節奏，眼睫還時不時會輕顫兩下。
似乎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為了謹慎起見，他進一步將手伸向了她的頸側。指尖感受到了她的脈動，很舒緩，心率不會超過60，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做完這番確認後，威廉出門去了白琦潤的公寓。
“公交車的監控，你能查到麼？”威廉問。
“可以，你要查哪一趟？”白琦潤說。
威廉將一張紙條遞給了他，紙上寫著一串車牌號：“這一趟，我要看它昨天中午12點到下午1點的監控。”
“嗯，查到了。然後呢？”白琦潤點開了一份視頻說道。
“這兩個小偷，還有這兩個老人，幫我查清楚他們的來曆。”威廉指著屏幕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四人應該是相關的。但願我猜錯了。不然，就說明我和小穎同學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行，明晚給你結果。”白琦潤說，“還有別的事嗎？”
“是啊，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呢，”威廉說著就將白琦潤一把扼在了電競椅上。他一手將對方的咽喉卡住，另一手則探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今天來見我的，似乎本該是另一位吧？”
白琦潤徒然地想把對方的手掰開，然而急劇地缺氧卻讓他根本使不上力氣：“有什麼……要緊的呢，反正都是幫你辦事。”
“幫我辦事？還真是個不誠實的孩子呢。”威廉側身瞥了一眼白琦潤的臥室，發現桌上曾經立著的一麵鏡子，此刻已然碎裂，鋒利的碎片掉了滿地，“怎麼，和另一個自己吵架了嗎？”
“那個模式……有時不太好控製，所以我想減少使用……咳咳……怎麼，你要因此就殺了我……嗎？”白琦潤的聲音漸漸虛弱了下來。
“哦？你不知情？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看來你們並不共享一切記憶。”威廉冷笑著拿出一枚藥丸說道，“事實上，你身體裏的另一位曾經委托過我，說如果他被抑製住了，就讓我出麵，幫他一把。”
“難道說……”白琦潤的瞳孔驀然睜大，“不，等等！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咳咳，那個模式非常……容易失控，強行這麼做的話，連你也會受到傷害的……”
“不勞你費心，”威廉伸手將藥片狠狠捅入了白琦潤的嘴裏，“真說起來的話，我倒覺得，他比你要忠心得多——”
“住手！”大門忽然被杜若穎一腳踢開。她顧不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糟糕狀態，就一把撲向威廉，將他從白琦潤身上撞了開來。
“果然……”威廉默然站起，對於她的出現，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重新獲得了呼吸的白琦潤立刻俯下身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杜若穎一邊上前為他拍背，一邊憤怒地瞪向了威廉：“你在幹什麼？你要殺了他嗎？”
“那怎麼會？”威廉無辜一笑，“放心吧，小穎同學，我還不至於笨到對你身邊的人下手，把咱倆關係鬧僵了多不好。”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她緊張地護住白琦潤問道。
威廉瞥了一眼仍在低頭咳嗽著的白琦潤，發現之前塞的那枚藥片並沒有掉出來，於是他釋然道：“我所做的一切，可是白琦潤同學自己委托我做的，不信的話，你問他。”
“哈？”杜若穎狐疑地側身看向了一旁的白琦潤，“真是這樣嗎？”
然而白琦潤卻一言不發。
杜若穎警惕地盯了威廉片刻，然後對白琦潤安慰道：“琦潤，你不用怕他，有我給你撐腰呢。你和我說實話，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一樣的……”白琦潤呢喃道。
“什麼？”杜若穎和威廉同時露出了一絲困惑的神情。
“我說，”白琦潤抬頭瞪向一臉茫然的杜若穎，與此同時，他那雙瘦弱的手掌突然將她的肩頭給緊緊握住，那力氣是如此之大，疼得她不禁一陣蹙眉，他用著極度悲傷而憤怒的聲音，對她大聲吼道，“你們身上的氣味，為什麼會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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