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說話之際,一棟不遠處的大樓天台上,一支瞄準鏡悄然對準了威廉的頭顱。

“羽琛似乎失敗了,開槍麼?”

“再等等,”黑色耳麥裏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這次的正事是找彌繆莎,在找到她之前,先別動他。”

與此同時,威廉的臥室裏已經變得一片狼藉,一夥人正忙不迭地在各處翻箱倒櫃地尋找著什麼,其中,一個黑衣人正站在他的衣櫃前,不緊不慢地撬著鎖。在他三兩下撥弄之後,哢噠一聲,鎖開了。

他將櫃門緩緩打開,不料裏麵卻是空的。

“彌繆莎不在他屋子裏。”黑衣人的語氣透著些許失望和焦躁,“我看果然還是抓住他直接拷問出下落比較快。”

“事情弄得太明顯就不好了,”耳麥裏的聲音說道,“計劃已經生變了太多地方,這次先到此為止。”他頓了頓,旋即一笑,“當然,必要的善後工作還是要記得做的。”

“明白,”狙擊手說,“施工工地的揚塵爆炸事故,這個新聞你可還喜歡?”話音剛落,他的神情忽然僵住了,因為瞄準鏡裏的威廉竟抬眼瞥向了這邊,隨即就轉身回到屋內,進入了狙擊範圍的盲區。

足足500碼的距離,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進入屋中後,威廉注意到杜若穎腳下的幾支空注射器和脖子上的針眼,以及她恍惚若失的奇怪狀態,心中不覺一緊。

他將繩子解開,扶住搖搖欲墜的她柔聲問道:“他們給你注射了什麼?”

“他們……注射了拷問藥劑,”杜若穎說著,忽然一把抱住威廉,將臉深深地埋在他懷中,像個孩子似的啜泣了起來,“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害怕得不得了……”

得知她被注射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威廉不由得稍稍鬆了一口氣。他輕撫著她的脊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但他知道,若是換做平時,她是斷然不會輕易承認自己被注射了這種藥劑的,因為這等同於在告訴威廉:“我現在處於有問必答的狀態哦,你問什麼都可以。”這種坦誠的招供,不僅沒有必要,而且還會讓她在今後的博弈中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是藥物在起作用。

他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少女,她此刻就像一隻無助的幼貓,卸下了一切的倔強和精心的算計,變得脆弱而真實,毫無防備之力。

理智之殼已然撬開,殼中的貝肉,秘密的珍珠,現在,他都能輕易探取。

雖然有點趁人之危,但這確實是個機會。

“小穎同學,”他忽然關閉了耳機,輕聲向她問道,“告訴我,你找白琦潤同學研究係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是……破壞係統,阻止你複活。”

意料之中的回答,他微微揚起了嘴角。正好,順便看看白琦潤同學的真實立場吧。

“那你知道任務四的獎勵是什麼嗎?”

“不知道。”

“你沒有問過琦潤同學嗎?”

“問了,他沒說。”輕嗅著威廉襯衫上熟悉的香味,她的心神漸漸安定下來,不僅不再戰栗,而且回答問題變得愈發順從而流暢。

“他沒說麼,”他點點頭,“看來琦潤同學還算是個聰明人,暫時可以信任。”

“嗯。”

“再告訴我一件事吧,”他微笑著繼續道,“你和你哥哥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和他……”似乎是觸碰到了某種隱藏已久的傷痛,她將他的衣角攥得更緊了,“我……我傷害過他。”

“怎麼傷害的?告訴我。”

惡魔的低語就像是溫柔的引導,讓她亦步亦趨地將雙手伸向了那塵封已久的往事,不論魔盒裏的內容會怎樣地深深刺痛她,她都要將它打開,然後獻祭給他。

“幾年前,我們小區裏發生了一件——”

“到此為止了。”威廉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與此同時,一枚冰冷的金屬硬物頂住了他的後腦。

雖然沒法回頭,但他清楚地知道,那個瓶蓋大小的圓形硬物,毫無疑問是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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