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跟著古秉曦離開後，裴曉婧不甘地陰下了臉。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可如果古秉曦也看上了的話，她就隻能等對方玩膩後再伺機撿漏了。
她討厭那種感覺……
沒有了威廉的陽台，瞬間就失去了吸引力，待她也離開後，陽台隻剩三人。
杜若穎默默望著夏洛克，夏洛克則望著院子裏的人群出神，銳利的藍紫色瞳眸如同一台精密複雜的掃描儀器，正源源不斷地從每個人身上讀取著大量的分析數據。
莫非他也在找蝴蝶夫人？
杜若穎忍不住猜想。
如果自己可以幫上忙就好了……
現在全場看起來最像蝴蝶夫人的，無疑是古秉曦小姐，此刻，威廉正在向她請教“二代”是什麼意思。
這家夥，還真喜歡問些沒營養的問題啊……
“二代——威廉先生沒有聽過麼？”古秉曦垂眸一笑，“也難怪，它算是這個國家獨有的新詞了。學閥的下一代成為學術圈的新寵，企業家的下一代繼任財富的壟斷地位，官員的下一代仕途通達，高步雲衢，明星的下一代則延續他們萬眾矚目的命運……初代人的階級分化現象在新一代年輕人身上逐漸開始顯現，因此這群年輕人被人們稱為‘二代’。”
“原來如此。”威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手中的紅酒杯上，血紅的液麵平靜如鏡，倒映出他似笑非笑的麵孔。
看來，曆史的慣性果然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打破，就算當初真的用一場倫敦大火讓一切洗牌重來，也難保不會像燎原後的荒土一樣，重新分化出罪惡的新芽。
就像此時此刻的這裏。
犯罪卿的壽命和精力終究是有限的，除非破解複活係統的謎團，不然“殺死壞貴族”的遊戲無法長久地進行下去。
或許還是應該設計一個更穩妥的方法，讓犯罪卿不再是作為有限的個體，而是成為一種方法，一個深入人心的概念，即——
當社會真正有需要的時候，人人都可以成為犯罪卿……
“對了，”艾澤的聲音將杜若穎的注意力從威廉身上拽了回來，“杜若穎同學，你平時是不是不怎麼追星啊？”
“誒，為什麼這麼問？”杜若穎愣了愣。
“因為……”艾澤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國內的一線名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明明有這麼多明星在場，你卻這麼無動於衷，如果不是因為不追星的話，這解釋不通吧？”
被他分析得這樣透徹，杜若穎也沒法再否認，她隻好坦然一笑：“嗯……算是吧。”
“誒，真的？”艾澤露出了天真而驚訝的神情，“一個喜歡的愛豆都沒有嗎？”
杜若穎稍稍沉吟，“其實……真要說的話，還是有一個的。”
“是誰是誰？”艾澤興致盎然地追問道。
杜若穎偷瞄了夏洛克一眼，不由得微紅了臉：“夏洛克·福爾摩斯。”
“……不，”艾澤哭笑不得地糾正道，“我是說能見到真人的那種。”
可真人確實在麵前啊，雖然不能明說就是了。
杜若穎尷尬地假裝清了清嗓子，強忍住了解釋的衝動。
“哈哈哈，你果然很有趣呢。”艾澤被她的脫線模樣逗得笑出了眼淚，“不過還真是少見啊，對明星完全無動於衷的女生什麼的，簡直讓我懷疑是不是我們魅力不夠了。”
“不不不，怎麼會……我們宿舍都超喜歡你的，之前我還想替她們找你要簽名來著，但是又怕這樣不太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