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諾聽到容雋問話,她不敢回答,就繼續裝暈。

她相信隻要她自己不醒過來,容雋就沒有辦法揭穿她。

可是,她低估了容雋和景嫿。

容雋伸手抓起桌上的一粒花生,往顧言諾腳底一彈。

與此同時,景嫿的聲音也傳了出來,“有蛇!”

顧言諾是先聽到景嫿的聲音,後感覺到腳底疼痛。

她瞬間睜開眼睛,也顧不得手臂的疼痛,努力掙紮著從秋香的身上起來。

“啊!蛇在哪?”

“我的腳!”

顧言諾不顧形象地大喊。

可她定睛一看,這屋裏根本沒有蛇,她看著周圍人震驚且鄙視的目光,她知道,她裝暈的事暴露了。

景嫿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最怕蛇。

她真想繼續裝暈。

“長姐,你沒事吧?”顧彥青跑到顧言諾麵前,“你給大家說說,國師是怎麼傷害你的?”

顧言諾看了看景嫿,又看了看容雋,暗道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不好,她的計劃原本是天衣無縫的。

她計劃一開始和景嫿好好商量,如果景嫿不給三生花,她就誣陷景嫿,逼迫景嫿交出三生花來。

可她沒有想到偏偏遇上了容雋。

容雋最是鐵麵無私,且聰明絕頂,她做的事一定瞞不過容雋。

可,事已至此,她別無選擇,隻有一口咬定是景嫿傷了她。

“就是她!”

她指著景嫿,開始控訴,“大家都知道三生花能救我的命,我好心向她求藥,可她不僅不給,還想殺了我。”

“幸好我用手擋了一下,我剛剛的確暈過去了,是你們的吵鬧聲驚醒了我。”

“你們大家想一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怎麼可能自己傷害自己?”

顧言諾的名聲在外一直很好,端莊大方,知書達禮,是典型的大家閨秀。

她這嬌嬌柔柔地指責景嫿,的確是有人相信的。

最相信她的就是顧彥青。

“長姐,你別擔心,我會替你報仇的。”顧彥青看向容雋,“王爺,我長姐已經說明了前因後果,國師就是凶手。”

“這麼蠢的人是怎麼當上都統的?”容雋毫不留情地罵道。

景嫿也開了口,“顧都統,不如你自己看看她的傷口,是自己刺傷,還是他人刺傷,你總該區分得出來。”

顧彥青其實已經猜了個大概,可他肯定是幫自己的親姐姐。

他罵道,“你傷害了我長姐還想狡辯,該死!”

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句。

“秦大夫來了!”

秦大夫府上離這裏近,就被侍衛請了來。

他給容雋幾人見了禮,然後給顧言諾處理傷口。

事畢,容雋問,“秦大夫,依你判斷,太子妃這傷是怎麼來的?”

秦大夫道,“從傷口的形狀,深度判斷,這是太子妃自己傷了自己。”

“胡說!”顧言諾厲聲嗬斥。

秦大夫道,“眾人皆知,臣從不說謊。”

多年以前,秦大夫為了說真話,不惜得罪興賢帝。

說他撒謊,那是沒有人會信的。

顧言諾滿臉羞紅,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景嫿趁機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太子妃,你可真夠虛偽的,大家都說你善良仁慈,你是裝的吧?”

顧言諾找不到話來反駁,她像是一隻猴子,站在人群裏,被眾人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