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她喊住薑羨,就真的是偶遇到她,然後給她結一下賬而已。可不知道為何,元瑄臨和孟悄悄卻暗暗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總感覺,冷月就是刻意等在這裏的。
夜晚,小鎮客棧裏。
薑羨沾枕頭就睡,但平日多眠少夢的她,今日難得做了個長長的夢。
夢裏,有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總是跟在她身後,有時給她撿掉到發髻上的落葉,有時給她插簪,有時喂她吃東西,有時還喜歡在她臉上嘬兩口。
這樣流氓的行為,夢裏夢外的她都沒反感,竟還歡喜的紅了臉。
然後夢裏的她問:“咱家崽以後叫什麼名字好?”夢裏問完,她下意識低頭,果然肚子隆得高高的,還真有崽。
薑羨想,大概是這幾天綏寶和望蘇整天阿娘、綏寶娘的叫,叫得她現在做個夢都夢到自己喜當娘了。
然這個夢有點長,直到夢裏的男人騎上了馬,似乎要出遠門,她扶著肚子不舍出門相送,然後把夢外的問題在夢中問出了口:“你是誰呀?”
男人坐在馬背上,看不清他臉上什麼表情,但他在打馬遠去時,溫柔卻又帶著狠意地丟下一句:“你丈夫雲降!再敢忘記我,我便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四個字咬牙切齒的,直接將薑羨嚇醒了過來。
“雲降……”
明明是個甜甜的美夢,可醒來後,薑羨心口有些抽疼。口中默念出夢裏男人的名字,就更疼了。
與她一個房間打坐的孟悄悄聽到細微聲音,起身走過來,就看到薑羨呆呆的坐在床上,見到她便急忙問:“孟姑娘,雲降是誰啊?”
雲降?
孟悄悄覺得有幾分耳熟,想了想,才想起來道:“是綏寶的父親。”
“哦,原來是綏寶的父親啊!”
薑羨了悟地點了點頭,她就說怎麼會平白無故夢到這麼個人,原來是綏寶的父親,那可能是這具身體殘留下的記憶入夢吧!
薑羨重新躺回了被子裏,可這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那真的隻是原身的記憶入夢嗎?
她有些迷茫了。
因後半夜被夢所擾,薑羨睜眼至天明,第二日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直到在樓下遇到昨日的冷月。
她也住這家客棧?
經過一晚,冷月似乎從薑羨昨日的表現中,猜到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所以見到她,開口就諱莫如深道:“薑姑娘是在用忘記來逃避某些事嗎?”
這話就難聽了。
什麼叫用忘記來逃某些事?
有這個必要?
薑羨想問清楚她這話什麼意思,可惜人家說完便離開了。
而一早就出去的元瑄臨也在此時回來,神色凝重地看了冷月背影一眼,便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樓梯口的孟悄悄道:“我收到宗主傳音簡,他們已經回到了天門宗,你們可先行回去。”
說完,他將出去買到的正品瞬息符給了她們。
而他自己則瞬息離開了小鎮。
果然,謫仙都是冷眼看人間的,連人家半個眼角都沒吝嗇得到的薑羨揉了揉鼻子,不解地問:“他這是要去哪兒?”
“大概是去接他師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