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家夥言之鑿鑿的模樣,真的讓我相信了他的話。
或許,他真是我未來的兒子吧!
後來在與他的閑聊中,我也越來越相信了。甚至從他的言語中,我對一個素未謀麵,平生不識的女子,起了期待之心。
我期待那會是個怎樣的女子。
期待我這樣的性子,會怎樣去與她相知相愛,與他生下小家夥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
隨著我的期待越來越濃厚,我有時甚至會在夢中,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
但我描摹不出她的模樣,因為我沒見到過。
所以更加期待起了與她的相遇。
而小家夥將我的期待看在眼裏,我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卻感覺到他在漸漸疏遠我。
疏遠之後,他便病了。
病得很嚴重,全城大夫束手無策。若非有那根羽毛,他可能真的就死了。
我很後怕。
因為我真的已經把他當成我的親兒子了。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那根羽毛來找了我,將小家夥生病的症結說給了我聽。
我聽的心口又酸又澀,卻又無可奈何!
為了讓他能放心離開,我也對他撒了慌。
我親自將他送到了城門口,那晚沒有月光,整個望蘇都黑漆漆的。
送他回去的一路,我舍不得騎馬,因為馬跑得太快了。
所以我扛了他一路,最後輕輕在城門口放下了他,轉身得決絕離去,一點都沒有要回頭看他一眼的意思。
可打馬跑遠後,馬走了,我卻還站在不遠處的黑夜裏。
我親眼看著他,紅著眼睛,消失在了城門口。
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如同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而第二日,所以見過他,認識他的人,也都像是失去了對他的所有記憶。
在所有人的記憶裏,他似乎就真的沒有存在過。
我知道,這可能就是那根羽毛說的,這方世界的天道做的。
所以我不敢表現出我還記得他。
從他離開那日起,我也裝成了不記得他的樣子,因為我也怕天道抹了我對他的記憶。
小家夥離開的第三年,園子裏那兩棵桃樹開花了。
那天,我站在花樹下,風吹漫天花瓣飛舞。
我閉目,似描摹出了一家三口,站在樹下歲月靜好的模樣。可睜眼,樹下獨我一人,和滿地殘花。
沒有人知道,我的期待其實還在。
我還在期待著,小家夥為我編製的那場美夢裏。
期待著,那個我至今無法想象出麵容的姑娘。
如此一年又一年過去。
直到我從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長成了跟我爹一樣,曆經風霜,穩重老成的雲大將軍。
我都沒有等到任何人。
後來,戎國被我帶大軍滅幹淨了,我完成了年少所願,這一生都貢獻給了大鄴,奉獻給了望蘇,也在打下的那片土地上,養上了一批又一批的小馬駒。
但我算不上長命,四十三歲那年,我舊疾複發,死在了那兩棵粗壯的桃樹下。
死前,我終於可以朝那所謂的天道,冷嗤一笑。
然後讓人在我的墓碑上,刻下:
妻:薑羨。
子:雲綏薑。
我終於要去見他們了,嗬嗬,誰說我隻此一生?
我的來生,本就一直在我的妻兒身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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