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絮若看到,驚喊出聲,大滴眼淚滑落。
沈夫人拉著她的那隻手,緊了緊示意她別害怕,眼睛卻緊緊盯著前麵那驟然黑沉下臉,滿目陰鷙地停住腳步的閹人。
她在賭!
賭這幾個狗東西方才是故意,在人前攔下的她們的。
雖然還不能猜測出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但他們估計沒料到,她們母女身上帶了匕首,甚至還敢把命搏上。
“倒是小看了你們。”
蘇內監陰鷙目光看向那把匕首,發現半分能搶奪下那匕首的機會都沒有。
這老女人攥得太緊了,他若出手,的確會要了她的命。
雖然他不會在意這老女人的命,可若她死在這裏,他背靠的主子就有麻煩了。
畢竟這老女人的丈夫是沈述,弟弟還是——陳宴安!
但今日已然得罪了這對母女,她們回去後,必然會將此事告訴沈述,到時不光淑妃要遭殃,他的好日子也將到頭了。
想到此,蘇內監立馬換了副嘴臉。
他看了眼不怕死的沈夫人,視線轉向滿目擔心的絮若身上。
嘴角冷勾了下,試圖從她下手道:“沈小姐,你母親剛毅,但你應該不想你的母親有事。咱家保證,隻要你跟咱家走,不但你母親能平平安安的,你一步登天的好日子,也還在後……”
“呸!”
他話還沒說完,向來溫婉端莊的沈夫人,忽然猜到了幾分他們的目的,直接一口唾沫呸了過去。
怒聲斥道:“狗東西!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收起你們肮髒齷齪的想法,敢打我女兒的主意,先問問我女兒的爹,還有她領軍守疆的姑父舅舅同不同意!”
蘇內監雖沒被呸到,但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他臉上陰沉沉的,說完這句,便扭著脖子狠戾道:“既如此,那明日整個京都聽到的消息,就可以是沈夫人宴上飲酒淺醉,誤入後宮荷塘,失足喪命的消息了。”
說完,他再次步步逼來,打算親自動手。
沈夫人聞言,臉色一白。
而絮若在看到那內監,朝她們揮手過來時,嚇得眼眸大睜,急忙將手護到娘親的脖頸處。
沈夫人見狀,怕傷到女兒,本能地將匕首往撇去。
這一撇,不偏不倚,鋒利的刀口剛好劃在靠近過來蘇內監掌心上,直接削掉了他半隻手掌,瞬間鮮血四濺。
這一刀,又快又狠。
蘇內監整個人都僵滯住在了原地。
等疼痛讓他回過神來,他抱著被削掉一半的手掌,大罵了一聲“賤人”,便從靴子裏拔出利刃,雙眼猩紅地朝沈夫人捅去。
絮若見娘親有危險,害怕得直打顫的她,想也不想的,一腳就踹了出去。
踹完拉著娘親再次逃跑。
“給咱家抓住她們,弄死她們!”
蘇內監氣急敗壞的怒吼著,然那兩個小內監卻沒有再聽命,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人,兩股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他回頭望去,那對母女已經被人護在了懷裏。
沈大人臉色黑沉得可怕,攬著懷裏還在發抖的妻子,再看旁邊縮在李承錫懷裏,同意在發抖的女兒,想刀人的心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