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穿好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包袱中的那封通關文書,慢慢的收起,放在了袖袋裏。
轉過身,看到屋內已經沒了那位公子,他穿好鞋從那道門出去,就發現外間是一間診室,地中間放著五個凳子,靠西牆的後牆角落裏放著兩個書櫃,前麵是一個大書桌,書桌後麵放著一把椅子。
書桌這邊放著一個凳子,想來是給病人坐的,大夫在裏邊診脈的。
這是趙蘭的診室?
她蓋新診室了?
這屋子一看就是新蓋的,屋內還有股新屋子的泥腥味。
白玉正在打量,突然聽到屏風後麵有開門聲,接著趙蘭的聲音傳來,“南宮公子,病人醒了嗎?”
聽到趙蘭的聲音,白玉下意識的就氣勢一收,渾身變的軟趴趴的,扶著趙蘭的書桌站著,好像能走到這裏已經很勉強似的。
南宮寧沒說話,就看著白玉表演,這男人,要說對趙蘭沒企圖,鬼都不信。
趙蘭轉出屏風來,不用南宮寧回答,也已經看到了扶著桌子站著的白玉。
“你剛醒,怎麼下床了,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回去躺著。”趙蘭趕緊走向了他。
南宮寧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白玉抬起頭深深的看向趙蘭。
趙蘭也不說話,直接拉過他的手腕摸上了脈搏。
良久,放開,說道:“進去躺著。”
“我沒事,這點傷沒什麼。”
白玉說話了,聲音有些嘶啞。
趙蘭皺眉,這個人,還是個強脾氣啊!
“飯還得一會才能好,我去給你端藥。走,我先扶你進去睡下。”趙蘭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傷口都成那樣了,還逞能。
有趙蘭扶著,白玉這回很順從的跟著她進裏屋,身子還有意的往她身邊靠了靠。
南宮寧嘴角抽了抽,這人,可比鄭丘那貨腹黑多了。
鄭丘嘴上再嘚嘚,在趙蘭麵前,很君子,跟她時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從來沒有過肢體上的接觸。
但是,他發現這位不一樣,這位的目的,好像就是時時刻刻的想與趙蘭靠的近一些,比如現在這樣。
他都不用跟進去,就能猜到這人的嘴角一定是彎著的。
大意了啊,這才是最大膽的一隻狼。
趙蘭把白玉扶的躺在床上後,幫著他蓋上被子。
白玉躺下後,一雙眼就緊緊的盯著趙蘭看著。
他發現,趙蘭的眼神和以前確實有了很多的不同,上次他覺得自己有可能看錯,這一次,他百分百肯定,趙蘭和以前,是徹底的不同了。
想到自己暗中回到京城查到的一些事情,他心內歎息。
九年前,京城姓趙的人家少了一個孩子的,隻有外城東城趙氏三房的二姑娘,趙蘭。
名字對上了,時間也對上了,看來,趙蘭,應該就是那家的姑娘。
她如今既然恢複了記憶,難道沒有想過回京城找她的家人?
據他查到的,趙氏三房叫趙東臨,有嫡親的孩子有三個,兩個女兒大,還有一個小兒子。
可惜的是,九年前,二女兒跟閨中好友出去遊湖時,掉進了湖裏直接沉了底,就那麼死了。
等把人撈上來,都腫脹成變了樣子。但是身上的衣服不會錯,她親娘也認出了自己的女兒身上的胎記,趙家大悲,整整兩年,夫妻倆大門不出,悲傷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