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腹瀉,開始時是從一場風寒開始的。”德妃輕聲道。
趙蘭點頭。
又看了舌苔,問了幾個問題。
胡塘聽到趙蘭問這些問題,眼神閃了閃。
趙蘭又要求看了皇上的心口處,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腹部,心裏有了數。
之後,去一邊寫診案去了。
三份診案送到趙錦淵的手上。
他先看了胡院正的,又看了趙寧的,最後看趙蘭的。
看到趙蘭的字跡時,他眼神閃了閃,不是皇妹的字跡,心裏的猜測又淡了點。
胡院正的診案,拉拉雜雜一大堆脈象與症狀的記錄,最後定症:風寒引起的胃腸不適。
下麵又是開的藥方。
和以往一樣,中規中矩而保守。
趙寧的診案簡單一些,脈象,症狀,定症,藥方。字數少了胡塘的一小半。
趙蘭的也一樣,但是字數少了一半。
讓趙錦淵心裏翻起風浪的,是趙寧和雲離兩個人的定症。
中毒!
沒有什麼風寒後遺症或者胃腸疾病,直接就兩個字。
他忽然間明白胡塘的診案為什麼那麼中規中矩了。
因為父皇如今是住在自己母妃這裏,如果太醫院給出中毒的診案,自己和母妃脫不了嫌疑。
這個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那兩個人可能已經解了禁令出來了,他們就盼著自己出錯呢!
他深深的看了胡塘一眼,用胡塘的診案壓住了趙寧和趙蘭的診案,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接下來本宮會分別單獨召見你們,商量診治方案,但本宮最後隻會采納一個人的診治方案。”
“是,殿下!”三個人應聲。
之後,趙錦淵在偏殿裏各自召見了三個人。
他先召見的胡塘。
“胡塘,父皇的病你們太醫院也診治了兩個多月了,你跟本宮說句實話,父皇的病是什麼病?”
趙錦淵眼神淩厲的盯著胡塘,沉聲問道。
胡塘噌的一下就跪下了,在地上寫了中毒兩個字。
看到這兩個字,趙錦淵鬆了一口氣,“你可比那兩個年輕人膽小多了,本宮差點要懷疑你們太醫院所有人的醫術了!”
“殿下恕罪,臣要顧著太醫院幾十個太醫的性命呢,但是臣也在等這個機會,總算是等到了。”剛才看到雲離的問詢和趙寧的檢查方式,他就知道這兩個確實有本事。
他也就放心了。
“好了,你下去吧,診案本宮會派人送過去,包括那兩個人的。”
趙錦淵眯眼,“竟然有人把手伸到德熙宮,看來,本宮和母妃還是太好欺負了!”
“殿下明白了就好,還請殿下不要責怪給皇上診過脈的禦醫們,我們私下都商量過,已經在想解毒的辦法。”他聲音很低。
趙錦淵聽到了。
“放心。”
胡塘出去後,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事了。
等胡塘離去後,趙錦淵一直緊緊握著的拳頭才放開。
幸好,這兩個人來了。
接下來,他又招了趙寧,趙寧直接就說了,這是中毒。
他們是表兄弟,他不怕說實話,萬一趙錦淵動怒,他大不過讓表妹救自己。
趙錦淵問詢了一下毒藥的可能來源,趙寧也把自己的猜測說了。
“好,你去外麵候著,本宮問完雲離再決定用誰。”
“是,殿下!”
“把你剛才那個診案,重新寫一份,定症寫成風寒後遺症胃腸不適。”趙錦淵輕聲道。
趙寧明白了,這是要入太醫院檔案的。
他坐下,寫了一份,趙錦淵直接把他之前那一份在燈上燒了。
趙寧出去,和趙蘭擦肩而過,兩個人對視了一個眼神。
趙蘭進去,趙錦淵背著手在地上站著,等著她。
她進來後,先看了趙錦淵一眼,然後恭敬行了一禮。
“你說皇上是中毒,可能猜測到下毒的方式?”
他直接問道。
趙蘭點頭,“飲食和熏香結合而來。”
“因是兩種毒結合而來,所以,都是無色無味的。這也更方便了混到湯飯裏,和熏爐裏。殿下如果想揪出下毒之人,可重點查兩個月前接觸過皇上湯食和熏爐熏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