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涼倒是不著急,坐在坐榻上,先喝了杯水:“唐新川是這次考試的舉子,咱們不方便明麵上去保護他。大秦律中也沒規定帶家奴搜尋竊賊犯法,梁買不能抓他們是對的。”
“那就看著他們這麼招搖過市?”沈寬優點很多,嫉惡如仇就是其一。
“我隻說明麵上不能,沒說私底下不能。古大雕呢?”程涼說道古大雕就頭疼,“他從你一走就開始曠工,整個朝廷就沒人知道他在哪。也就是現在的奔字部也不太需要大將軍,否則這整個部門全部得癱瘓。”
“應該在禦廚房吧。”沈寬想了想,“他這幾天都在宮裏,我還以為你讓他回來的呢。這小子真是的,明明是靠咱倆的辦法才贏的比賽,竟然還拿著戰利品來跟我換花生。磨了三天,我讓他準備好花生拿到禦廚房去,等我有空了去抄。”
“所以,你有沒有覺得這人實在是不適合做大將軍。”
沈寬坐回去,重新抓了把瓜子:“你想讓他幹嘛?”
“先帝留的那批龍鱗俠士大都是武林人出身,高無咎這種科班出身的人跟他們既不對路,也鎮不住。但古大雕不一樣,他的思維方式和處事原則都很江湖,在武林中也有聲望,你覺得讓他來做這個龍首,怎麼樣?”
“哦,明白了,錦衣衛頭子。”沈寬磕著瓜子,“但這人性子很野,也不聽你的話啊。”
“無所謂啊,聽你的就行。你就用多種多樣的下酒菜吊著他,讓他把龍鱗俠士管好。哪怕是做不了什麼大事兒,讓那些人別來刀我也是個進步啊。然後像這次查雲恩、保護唐新川,還有日後你閑著沒事要出門溜達之類的,就讓他們暗中來做。”
“聽起來很有道理。成,我現在就去找他。”
“去吧去吧……對了,反正你都要去禦廚房,不如今天晚上咱們……吃個火鍋!”
“哈哈哈,好。”
沈寬快樂的走了,程涼揉了揉眉心叫有福去傳梁買。
梁買來得特別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住在鳳鸞閣外麵。
這貨一進門,就跪下來:“太後,您要是再不出來,臣就隻能進貢院去見您了。這長安城亂成一團,臣著實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沒那麼嚴重。先跟哀家說說具體情況。考生總共就一千兩百來人,總不能人人都在鬧事吧。”
“要是全部那還了得。”梁買哭喪著臉,“目前鬧事鬧得最厲害的是西市和南市。西市鬧事的多為商賈人家,仗著家境殷實,呼朋喚友、帶大量的家丁挨個酒肆找人,嘴上說是家中失竊,讓咱們先將唐新川捉拿對峙,才肯停止找人。而南市……太後,南市那些舉人恐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別給哀家繞彎子,直接長話短說。”
“啟稟太後,這幾日我們在南市捉了十幾個舉子,他們都承認自己一時糊塗買了題,出價三百到八百兩不等,本想著考中做官,很快就能還上銀子,但沒想到被人攪和得考了兩回,買的題沒用到不說,甚至連正常水平都沒能發揮出來。現在前途無望,又欠著一屁股銀子,回鄉回不去,留在長安也留不住。個個都心存死誌,可怕得很。”
“他們還借銀子買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