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沉下去,語氣平淡卻不容反駁:“哀家沒說不讓你們回去,但如何回,什麼時候回,都要等哀家見過陸都督之後,才能有決斷。在此之前,爾等若是鬧事,大秦律不光對言家適用,對你們同樣適用,明白嗎?”
離開杭州的第二十天,程涼的隊伍到了寧州城外。
十三進士之一的阮信出來迎接。
他本來是在內陸的一個縣做縣令,戰事爆發之前被陸傾以海防都督之權與海防上的一個縣令對調了職務,如今那個縣的百姓也全部往後遷了兩百裏,他便帶著自己召集的縣兵趕到寧州來幫忙了。
“臣阮信恭請聖母太後聖安,恭請賢寧太後聖安——都督在箭樓上看風,他讓臣先接太後到行宮歇息,等他看完風,馬上便來參見。”m.X520xs.Com
“不必,直接上箭樓去見他吧。”程涼說道。
阮信也不客氣,程涼這麼一說,他立刻就轉彎了:“那走這邊。”
寧州城沒有杭州、洛陽、長安繁華,最大的建築物就是餘臨王的王府,坐落在城北,地勢很高,依山傍海。
寧州的規劃也跟北方城市不同,沒有坊市的區分,哪兒避風哪兒就修個房子,越是平坦的地方反而越是空曠,這種布局讓整個寧州的視野顯得很好。
沈寬眼睛都直了,她上輩子可是“海的女兒”,平均每個月去一次海邊,關於衝浪、潛水、遊泳、海釣等技術,都是相當純熟的。
而穿到大秦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海。
“涼涼!”
“我知道了,等會找機會讓你去海邊,但現在你給我矜持點——”程涼一肘子給她懟到身後,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崩裂,依舊端莊威嚴的瞅著阮信,繼續跟他嘮嗑,“哀家做姑娘時倒也聽家中長輩說過,打海戰,最重要的就是望風。風望得準,兔子亦可搏鷹;風望得不準,駿馬亦會失蹄。哀家好奇得很,就是不知這風究竟如何能望?”
阮信笑了笑:“臣本是蜀中人,對海戰不甚了解,也是到了餘臨之後,才聽說了些,若說得不全的,請太後莫要怪罪。”
“閑談而已,不功不罪。”
“海戰之中,風和海浪是最重要的。
風向為其一,如果現在吹西南風,便順流而迎岸,是對方進攻的好時機;如果吹南風,便完全順流,他們很有可能回沿著海岸向下方劫掠;如果海麵無風或是風向不穩定,來回變化。今日便大概是安全的。
其次是風位,上風位機動性強,卻不好控製,並非進攻的最好風位,也不利於逃跑;下風位是完全的防禦位,若遇到無序的艦隊,擺陣拋錨就可以抵擋,若遇訓練有素的船隊,也可以立刻掉頭就跑。而最好的進攻風位是上風斜角。”
阮信還比劃了一下:“大概就是這樣,讓風帆側麵受風,撞向對方的側舷。如果打不贏,也可以立刻調整方向,從他們側麵逃走。另外就是風速,不同的風速意味著不同的浪高,可以擺出不同的陣型……”
程涼正聽得津津有味,他忽然停了下來:“陸都督下來了!”
程涼抬起頭,看見陸傾打著赤膊從碼頭的箭樓上下來,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麵前,推金山,倒玉柱,雙拳環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臣,陸傾恭請聖母皇太後聖安,恭請賢寧太後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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