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寬自從到了餘臨道,就還沒有正經出門玩過,畢竟局勢混亂,她要麼得被迫上班,要麼得注意安全,從杭州到寧州再到福州,她心心念念地道地粵菜,是一道也沒吃上。
現在形勢好了,程涼任命的新官們正是三把火燒得最旺的時候,福州作為福臨道府城每天都能抓幾十個海賊。
為了盡快肅清秩序,陸傾對海賊處罰得很重,幾十個海賊裏麵,一半是要砍的,另一半直接帶著重枷修碼頭、修房子、修船。
不得不說效果很好,至少在福州一地,短短半個月,秩序已經恢複得跟長安差不多了。
漁民們該打魚的出海打魚,該做生意的揚帆出海去做生意,還有些年輕力壯又閑著沒事的,則是在大秦第一水師和隱衛的招兵告示中難以抉擇。
後者是長安禁軍,距離天子最近的軍隊,順利加入的話,就可以跟著去長安,將來子子孫孫都有可能成為長安人,要是有機會去北方打仗,說不定還有封侯拜相的機會。
前者則有“第一”二字啊!
不是什麼寧州水師,也不是什麼南洋艦隊,那是太後親自賜的名——大秦第一水師!
什麼叫第一?
那就是最好的水師!
去長安是很吸引人,但在家鄉父老麵前爭臉一樣很吸引人!
而且,大秦第一水師的餉銀,竟然比禁軍的餉銀還要多!
沈寬帶著玉娘在街上快樂的東張西望,半條街的年輕男子都在討論這兩條征兵令,街頭的征兵處更是熱鬧得跟開廟會一樣。
大秦第一水師的總督是陸傾兼任,兩位都督分別是葛福生和周承修,本來按照新的編製他們應該有四個都督。WwWx520xs.com
但沒人,考慮到船和士兵本身也不夠,就先空著了。
隱衛這次進攻台州,真的做到了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心髒,接下來他們也會繼續駐守台州,不過程涼允許他們恢複編製,輪流派人到這邊的城裏來招兵。
滿編一萬五千人,隻要不用搶的,招到多少朝廷都認。
雙方在碼頭前麵打擂台,葛福生光著腳丫子,跟個說書人一樣,從家鄉談到遠方,從父母談到理想,嘰嘰喳喳,跟嘴巴開了光一樣。
隱衛那邊來招兵的是吳伯都,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悶著頭看了半天,直接令人抬出了禁軍全套裝備,錚亮的鎧甲、挺直的步槊、閃亮的橫刀。
他穿上鎧甲,先耍了一輪刀,又挑起槊,開始耍槊。
圍觀人群一陣叫好,那邊聽說書的,又趕緊跑到這邊來看表演。
沈寬跟著人起哄:“好!”
玉娘完全不理解這有啥好興奮的,她隻覺得這麼多人很危險,作為一個貼身婢女,出於職業操守,她很努力的拉住往前排擠得沈寬:“主子,咱們去旁邊得酒樓吧,看得清楚,還能吃東西……”
“酒樓哪有這兒看得清……等等,對啊,酒樓可以吃東西!”沈寬果斷地退了出來,扭頭看了看,目光落在招牌最舊的一家店上,“海鹽居,很樸實,就這家吧!”
主仆二人踏進酒樓,小二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二位客官裏麵請,想要熱鬧點還是清淨些?”
沈寬隨手扔了一塊銀子過去:“熱鬧在哪,清靜在哪?”
小二立刻眉開眼笑:“熱鬧就是一樓大廳,今兒個正好有一群爺兒在這兒開文會,吟詩作對少不了,等會兒還要投壺呢!清淨的話就是樓上的廂房,每個都有露台,靠街的能看下麵軍爺們耍把戲,靠邊的能看著咱福州最漂亮的海景,趕上日落,那叫一個美!包您來了還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