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抄起那本冊子,興高采烈的一揚手:“走,咱們就去那高新坊探上一探!”
程涼和沈寬並不知道贏焜他們要去高新坊惹事,就算知道,也不能改變她們的行程。畢竟都已經回來半個多月了,治理河道最重要的水泥還沒去看呢。
沈寬留在藍田幫著自家大兒子整合礦山,忙到昨天剛回來;程涼也勉強處理完了之前遺留的一大堆事務。
趁著許墨林還沒有送新的事務過來,她說溜就溜,一下朝直接就去了楓林宮。
自從沈寬搬到鳳鳴宮之後,原本的楓林宮就變成了後宮試驗田辦公處,再後來興文苑的學生也撤了,張道一他們還在這兒打了一仗,生生把這個後宮中風景最優美的宮殿變成了倩女幽魂的布景地。
十幾個落魄的宮女太監在宮門口曬太陽,如血的楓葉掩映在雜草矮樹之間。
“還挺野美的。”沈寬說道。
“什麼叫野美?”程涼不解。
“就是充滿野性、野趣和野蠻的美感。”沈寬像個文學家一樣說道。
程涼果斷地翻了個白眼:“要是內廷還是全德在管,肯定不這樣——我就是沒抽出時間,說全德病了,真的是病得連床都起不了了嗎?對了,那個小柱子,你怎麼處置的?”
“扣了三年的俸祿,從一等太監降到了三等。”
“這麼輕啊。”
“他自己處理的。”沈寬攤了攤手,“沒辦法啊,咱們現在隻能證明他跟你的人勾結貪汙了銀子,沒有證據證明他還受別人控製在皇帝麵前進讒言。
而且這個讒言的標準也很難控製。咱們覺得是讒言,從我兒子的角度來說,一個啥都不懂的太監,說的任何話都是為他好。即使是造成了一些不那麼好的結果,也是護主心切。他既然聽得進去,證明人家說的時候,他是覺得有道理的。既然有道理,就不是讒言嘛。
同樣是吃錢,你的人沒被懲罰還落了四個鐵廠,而他的人就要被嚴肅處理,這就更加弄巧成拙了嘛。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修補跟我兒子的親子關係,不能因為這麼一顆我們已經知道,且段位不是很高的棋消耗他的信任。”
“那內侍省怎麼辦,不可能還給那小子吧。”程涼問道。
“我覺得有福挺不錯。”沈寬踢著路上的小石頭,說道。
“但顯然這不符合你修複親子關係的策略啊。”程涼說道。
“是啊!所以我才在為難的嘛!”沈寬深深歎了口氣,“要不等會逛完高新坊,咱們去趟全德家,他要是還能撐一撐最好,要是實在是撐不了,也能給咱們點建議吧。”
程涼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紫蘇和玉娘帶著其他下人都離得比較遠,有福一看見皇上的車駕出現在視野裏,就扯著嗓子大聲喊起來:“皇上駕到!”
下人們齊刷刷的跪下:“恭迎皇上聖安!”
程涼和沈寬立刻收住了話頭,端莊而慈祥的笑起來。
小皇帝領著程舒蹦蹦跳跳的躥出馬車,很高心跑過來。他覺得上次跟母後談心還是有用處的,至少這次母後跟程太後去高新坊,想起來叫他一起了。
隻可惜君佐和楚寧留在礦山那邊還沒回來,林琛和姚金剛還沒有回長安,他也沒有機會去跟他們和好,剩下的孩子就隻有阿舒了。
不過,隻有母後和阿舒的話,好像也……
小皇帝抬起頭,正好看到了程涼,綻開的笑容立刻變成了一聲歎息。
算了,也不是隻有母後和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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