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泰二年的那場大朝會在接下來一百年中,參加過的官員都會不厭其煩地給家中子弟講起那一日所見的種種,沒參加過的官員則會心向神往,後悔不已。
從薄荷爆料皇上指使贏昆殺了楚世子開始,噎死人的大瓜一個接一個被爆出來。
太後程涼與外男有染,甚至皇上都可能不是先帝的血脈。
這已經夠刺激了。
沒想到那個被爆料的外男忽然出現,以一己之力打翻了一眾親王,然後竟然十分坦蕩的坐上了龍椅。
若事情隻到這兒,都還算正常,最多就是個偷天換日的權謀劇。。
但餘臨王世子一出現,他們的世界觀就開始不停的崩塌起來。
與太後有染的外男不是外男,而是大秦的聖祖爺死而複生!m.X520xs.Com
宗伯贏祿也不是為了贏家宗室,而是勾結了西方的聖光教,意圖顛覆大秦皇室!
接著龍虎山天師道天師張道齡和天師道上一任天師的親孫子在長安大街上邊走邊相互對罵;張道齡怒斥那位死而複生的聖祖不是聖祖,而是妖怪,張道一罵他道行太淺,穿上了天師袍也做不了天師。
這噱頭可比皇家的皇位之爭要有趣,而且聽起來沒那麼的危險。
長安市民爭先恐後地跟著出城看戲。
程涼在後麵的馬車裏跟秦政、沈寬複盤談事兒,等他們談得差不多鑽出馬車,長安城外的空地已經被人站滿了。
就連準備用來軍演的那座小山丘都擠滿了人。
城牆、樹梢、屋頂……但凡能掛住人的地方,就都沒有空閑著。
“這是什麼情況?”
程涼也沒料到,任何事兒交給張道一來辦都能辦得跟元宵晚會一樣。
秦政手臂輕輕一展,後麵沒刹住車的宗親全被攔在了後麵。
沈寬徹底忘記了在昭德殿前的憤怒,拉著程涼飛快跑向她們的位置:“哇,還有野獸,你什麼時候抓的?”
“一直都在就讓張道一準備軍演啊。這些是高家、穆家、韓家、胡家幫忙抓的,還有那邊那座小堡壘,是狗根他們免費修的。如果沒有贏焜之事,軍演也是要在這幾日進行。”程涼回答。
“爆炸就是藝術。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參觀藝術!”沈寬一屁股坐下去,伸手摸了摸口袋,想起今天換了朝服,沒裝瓜子,頓時十分沮喪。
“想吃瓜子!”
“這種時候,別想著……”程涼說到一半,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和沈寬對視三秒,聳了聳肩,“好吧,雖然我也餓了,但現在確實是搞不到吃的。”
“也不一定。”沈寬的目光越過程涼,一臉姨母笑。
話音剛落,秦政從背後走了過來,手裏還拎著一個籃子,籃子裏零零碎碎有半籃子吃食,他將籃子放在桌上:“那些逆子氣了你一上午,肯定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程涼瞅了眼四麵八方,對他能弄到吃的這件事感到十萬分的驚訝。
“你哪弄的?”
“有的老鄉會隨身帶些吃食,有銀子自然能買到。”
所以,是挨個挨個去問的嗎?
這種事別的男朋友做好像很正常,秦政去做……不不不,那也太有煙火氣了點吧!
程涼又被感動到了:“謝謝……沒有瓜子是嗎?”鬼使神差,她又補充了一句。
秦政一愣:“你想吃瓜子?”
程涼連忙搖手:“啊,不……也,沒有……沒有吧!阿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