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涼:“……”
景王直接推開椅子,跪在地上一頓磕頭:“老祖宗,老祖奶,不孝子孫贏謙唯兩位馬首是瞻,什麼都可以不要,包括這個王爵你們要收回去,孩兒也沒有意見。隻求老祖宗、老祖奶能讓孩兒侍奉身邊……”
沈寬:“噗——”
對不起,她一般不會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程涼十分認真的看了他幾十秒,確定這貨真的不是在諷刺她、暗示他或者其他什麼意思。雖然如此,她也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更生氣了。
喊她太後、老夫人、姑奶奶就已經夠了。
老祖奶是個什麼鬼?
秦政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丟臉的子孫,他那如野獸般的直覺讓他感到了一種危機,沒有半點猶豫,他一個箭步走到景王身邊,如同拎小雞仔一樣把人拎走了:“咳……看樣子他沒什麼必要參與國家大事的討論,你們繼續!”
程涼默默的看了看自己麵前一拳厚的計劃書和一大頁紙的開場白。
片刻後,伸手將它們全部蓋住了。
“諸位,我們現在並非處於盛世,而正在麵臨一場巨大的危機。哀家希望所有的秦人都能團結起來,像聖祖開創大秦時一樣團結。否則,無論諸位有什麼願望,恐怕都沒有實現的機會了。”
程涼本以為會有人質疑她,問她現在怎麼不算是盛世;有人會反對她,說她為了攬權才危言聳聽;也有人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令她很意外的是,在場的所有人相互交換了眼神後,由地位最高的蜀王開口,問的卻是:“跟聖光教有關嗎?”
“不完全是。”程涼想了想,“聖光教確實是大敵,目前看起來對大秦不太友善,但哀家說的危機或許比他們還要嚴重。”
“有多嚴重?”
程涼看了眼沈寬,沈寬一臉嚴肅的把瓜子放下,握著拳頭在胸前做了個奧裏給的手勢。
程涼又抬眼看向秦政,秦政抱胸靠在門口,眼中星光點點,盡是欣賞。m.X520xs.Com
她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氣:“人與天鬥,爾等可敢?”
許墨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其他人也下意識的抬了抬頭。
大秦雖然是皇權國家,大家平日對神祗也算不上有多恭敬,但“天”和“神”是不一樣的。皇帝是天子,皇權是天授,祭祀的順序是天地君親師,“天”就是萬物,就是一切。
人與天鬥,可能嗎?
就算是他們敢,又如何去鬥,踩著高蹺把天捅個窟窿?
良久的沉默之後,許墨林再次開口:“敢問何為與天鬥?”
“山崩、地裂、洪水、旱災、戰爭、疫病、四季失調、風雨不順,如此三年五載,十年二十年,甚至一個甲子。”
許墨林臉一抽:“這是欽天監測算出來的嗎?”
“不是。”程涼正在思考。
沈寬敲了敲桌子:“這是本宮和玄清大師、乾元道長一起算出來的。你們問那麼多沒有意義,就說信不信吧。”
“為何是如此?”許墨林眯了眯眼睛。按照傳統的說法,天災一定對應的是人禍,而女主當政,陰陽失調就是人禍中最為常見的一種。
難道是這個原因,程太後才想要歸政於皇上?
秦政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淡淡補充:“與誰主政沒有關係。你們可以認為這是懲罰,像聖光教信徒那樣忍受、懺悔、祈求老天的寬恕。
曾經這麼做的皇帝和王很多,他們不種地、不做工、不練兵,隻想著討好老天,恨不得早上一睜眼,其他的皇帝和王就死光了,讓他們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坐擁天下。
但最後他們都死了。大秦不是老天賞的,而是你們的先輩一拳一腳,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是無數的白骨屍骸堆積出來的,是天下百姓一鬥米一升麵供養出來的。
如果你們覺得換個主政之人就可以高枕無憂,垂拱而治。那咱們的談話就沒什麼意義,趕快卸了職務,回家養老。不要勞煩在下出手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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