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義又不說話了。
程涼坐回主座上:“跪下!”
全義二話不說,跪在了地上。
“哀家向來是欽佩你義父全德的,雖然他確實給哀家找過麻煩,但那是因為先帝亡故,新帝幼小,他不得不防範哀家這個出身程家的外戚。
那是很珍貴的忠誠。不過屬下忠於主子是本分,而愚蠢的忠誠一樣會釀成大禍。你義父沒這個毛病,他很明白人長了眼睛和腦子就是為了用的。
你們伺候皇上,也是為了皇上日子好過,也是為了皇上的江山;哀家執政也好,歸政也罷,是為了天下萬民的日子好過,是為了大秦的江山。
這看似有矛盾,實則不然。天下萬民的日子好過了,皇上的日子自然就好過了;皇上的江山安穩了,大秦的江山自然也就安穩了。
這一次,你的隱瞞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哀家不會因為可能性而懲罰你。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性,哀家本來是想要把你調離乾陽宮的。
可再一想,不教而誅為之虐。看在全德的麵子上,哀家便教你一次——
第一,不要總是莫名其妙的把哀家想成是假想敵,就算你把持了內廷,徹底取得了皇上的信任又如何?
你說話能有皇上他親娘好使嗎?
咱們眼界放得長遠一點,在這方圓不過數裏的深宮裏鬥來鬥去算什麼?
太監也有手有腳有心有骨有腦子,憑什麼就不能做名垂千古之人?喵喵尒説
將來哀家要讓皇上在長安建一座專供功臣的樓閣,文臣武將,工商百業,三教九流,凡於天下有功之人,皆要供奉其中,受萬世香火,當然也不會拒絕太監!
第二、凡事可以多商量,這世上並非隻有你死我活,還有種情況叫做雙贏。除非我們根本的目標就不一致——你不會投靠了什麼聖光教之類的,發自內心的就不想大秦變好吧?”
全義剛被前麵一段話搞得有點熱血激蕩,冷不丁被扣上一頂勾結聖光教的大帽子,就像燒熱的鐵浸入涼水,嘩啦一聲,卻讓他的心誌變得更加堅韌了幾分。
“回聖母皇太後,賢寧太後,義父隻教了全義忠誠,主子就是奴才的天,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神!”
“好,雖然這不符合哀家的價值觀,但哀家尊重你。最後一點——不要讓你的忠誠變得自以為是和肮髒。你以為對的,未必是贏淩以為對的,你覺得不重要的人,未必真的不重要——別讓皇上連你義父一並恨上!”
全義渾身一顫,額上終於沁出了汗珠,他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直聽到程涼和沈寬的腳步聲消失在了門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在懸崖邊上走了一圈,要不是小縣主自己武藝高超,躲過一劫。義父一世的清名就要被自己連累了!
太後們說得對,自己的眼界還是太窄,太嫩,太幼稚,太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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