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寬回到廚房,雞肉已經燉得軟爛,程涼也成功的把贏婉兒帶歪了樓,倆人莫名其妙聊起了嶽行舟的教育問題。
沈寬就像沒有離開過一樣,十分自然的抄起大勺,揭開鍋蓋,嘩啦一下把土豆都倒了下去:“嗯,真的很香,看來本宮的手藝沒有退步——婉兒留下來一起吃。”
“啊,這……謝賢寧太後賜食。”贏婉兒這才注意到沈寬回來了,猛然一驚,連忙從灶台前麵站起來,低頭謝恩,一張臉被火印得通紅。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沈寬和程涼已經交換完了眼神。
程涼:你兒子啥情況?
沈寬:沒啥情況,隨便敷衍,吃完飯我詳細跟你說。
程涼:哦。
她站起來,轉身去拿碗和盤子。
沈寬又蓋上鍋蓋,燜了十來分鍾,土豆翻沙,湯汁濃鬱,再撒上一把來之不易的小蔥,立刻讓人食欲大開,本來不餓的,現在都能幹三碗飯。
沈寬一勺子扣進一個大盆裏,在贏婉兒詫異的目光中端到門外,對著天空大喊一聲:“古大雕!”
砰——
不知從哪兒蹦下來一個人,嘿嘿笑著端起那盆,呼一聲又蹦噠走了。
速度之快,手法之熟練,要不是贏婉兒認識古大雕,她都以為蹦過來的是一隻大黃。
沈寬走回去,程涼已經擺好了碗筷,她又舀了一勺在另一個盤子裏,端出門遞給了紫蘇。
紫蘇興高采烈的低頭謝恩,看起來這不是第一次受賜,連話術都很習慣。
太後她們這裏的氛圍真的很好,每個人都很安心的樣子。
贏婉兒有點羨慕,她一直以兩位太後為目標,現在管理火鍋店讓她很滿足,但如果將來嶽庭淵真的要四處輾轉做官,她還能那麼專注於自己的事業嗎?
事業?
她忽然有點恍惚,她隻是個女子,以前不想嫁是為了撐起原陽王府。現在隨了嶽庭淵,本就該從夫從子,她究竟是何時生出了如此野心?
飯桌上,程涼主導著談話的節奏,快要吃完的時候話題總算是圈了回來。
“庭淵能力出眾,遼東總鎮很合適,但中原道也需要他,還有長安朝廷……哀家不也瞞你,朝廷要做的事很多,但像庭淵這麼能幹的人卻很少。
你們不要聽風就是雨的,你是宗室女,也是哀家的義女,想要見哀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這些事兒何須從旁人嘴裏去聽?
先回去吧,庭淵願意為朝廷鎮守遼東的心意,朝廷知道了。若是最後真決定要他去,朝廷肯定也會顧及你、舟兒還有原陽郡王的。”
贏婉兒走了,但並沒覺得如釋重負。喵喵尒説
她在想如果嶽庭淵真的去遼東,她該如何在遼東立足,如果他去長安呢?
無論去哪,她覺得自己好像沒辦法忍受隻做他的妻子,即使是他被駙馬的身份約束著不能納妾。
她很愛嶽庭淵,也願意陪他去任何地方,但是她也希望有自己的事情可做。
程涼和沈寬撤了大盤雞,煮了一小鍋奶茶,一邊喝一邊說小皇帝的事兒。
程涼聽完之後,對小皇帝這看似多此一舉的行為表示了讚同:“我覺得這種謹慎是很有必要的,畢竟是丞相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