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之外,同樣風起雲湧。
紮哈羅從剛剛造好的船上跳下來,拍打掉身上的木屑,將錘子遞給旁邊人。
“聖使還有一個月就到逐光城了,再確認一次,各地的釘子是不是紮得夠實在。我們努力了那麼久,執政官和聖光終於開口,讓我們徹底拿下這個地方。
此戰能夠成功的話,我們都可以去到聖光城,從此便永能享聖光的榮耀。”
紮哈羅說到這兒,眼神陰沉下去。
“告訴程四昊,不要想著報仇。大秦的皇帝是殺不完的。他們沒有信仰,墮落而無知。竊取神的權柄還沾沾自喜,遲早會受到神的懲罰,我們不能因為區區兩個凡間的太後,就打亂我們自己的節奏。”
程四昊撲在光明藥堂後院,誠心誠意的禱告了半個時辰,才喚人進來,把自己扶到輪椅上,推著向外走去。.伍2⓪.С○м҈
“程空海到了嗎?”
“到了。”
“耀光商行的人呢?”
“也到了。”
“那就動手吧,還等什麼,等著請他們吃午飯嗎?”
光明藥堂背後有一個可以俯覽整個藥堂的閣樓,程四昊坐在閣樓上,手邊放著果盤和魚幹。
在他麵前有個沙盤,最大的一個小木人上寫著程溫,另外還有四個分別是程溫四個成年的兒子。
他腳下的木桶裏還有很多被砍掉了腦袋的小木人,隱隱約約能看到“程”字的一半。
“大哥,我已經幫了你很多忙了。要是這樣你都當不上北海城的城主……”程四昊伸手拿起寫著程空海三字的小木人,順手往木桶裏一扔,咯咯笑起來,“那我真的不能再幫你了!”
就此刻,客堂的房門被一腳踹開了。
一點前戲都沒有,十幾個光明藥堂的人,領著數量更多的耀光商會打手衝了進去。
領頭的是個獨眼龍,手裏握著一根粗木棍:“程空海,真沒想到,你還敢跑到我們耀光的地盤上來。這是皮癢了吧!想讓我獨眼龍給你撓撓?”
遠洋商會的打手們也立刻站了起來,田邊大和跟他對罵:“謔,我說昨兒個寡婦家的狗怎麼叫得那麼厲害,合著是你們草了狗啊!怎麼著,我們家會長出門拉屎,你們也要派人跟著聞聞味道是嗎?”
“嗬,我看你們才是狗吧!不,你們是猴島上的賴皮猴子,看見別人幹嘛,就跟著學。明明長著尾巴,還想學人穿褲子。這褲子是你想穿就能穿得上的嗎?”
海上的漢子罵人,最喜歡的就是比喻,誰讓他們文化程度低,偏偏見過的東西多呢!
田邊大和跟獨眼龍罵了好幾個回合,程空海都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在北海混,相互發生矛盾,打起來這種事兒太正常不過。
但一般來說,打架隻是為了爭地盤和炫耀武力,不會故意把人打死。
特別是商會高級成員之間,即便是在行會戰中被逮住,隻要給錢,都能放人。
在南洋,隻有為了爭搶航路而發生的,叫做戰爭,那通常隻會發生在海上。
而陸地上的一切爭鬥,最多隻能叫鬥毆,而鬥毆對於商會會長來說,隻有麵子上的威脅,沒有性命上的威脅。
程空海隻當是光明藥堂不願意跟他合作,而偷偷給耀光的人打了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