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笑著踢了踢馬肚子,向前一步與程涼並立:“幾年不見,這小子的功夫倒是變好了。“
“那是因為上次阿舒回朝,三招便將臣與皇上同時繳械。皇上發奮圖強,每日下朝都要練上兩個時辰馬術和武技。“
人群中又有一匹馬到了眾人麵前,蕭君佐笑著跳下馬,雙手舉過頭頂,又放至胸前,朗聲道:“臣蕭君佐恭請聖母太後聖安!恭請賢寧太後聖安!“
“免禮。“
小皇帝聽見這倆字,立刻跳起來,摟住了蕭君佐的脖子:“那種丟人的事情就不用在太後和母後麵前說了,你多說說這幾年咱們幹出的成績不行嗎?“
“皇上,今日雖然是以私禮出行,但畢竟大庭廣眾,你是不是先把臣放開?“蕭君佐笑嘻嘻的,一點都沒有當年那種,皇帝碰他一下,都覺得僭越的局促。
小皇帝很自然的在蕭君佐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朝野上下誰不知咱們朝堂上是君臣,朝堂下是朋友。朕被他們彈劾的事兒多了,這種小事,那些夫子都懶得說了。
況且今日文州、阿生他們都是自家兄弟,用不著扯那些沒用的——走吧,婉兒姐姐已經備好了宴席,今日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還有薛家丈人都從外地趕回來了,為慶賀太後和母後平安歸來,朕與諸公不醉不歸!“
小皇帝說完,田文州也已經到了她們麵前。
他就不想蕭君佐這麼放鬆了,早早下了馬,小步走到君前,躬身行禮。
城門口的守衛也在此刻放下了城門的吊橋。
喧鬧的煙火氣頓時撲麵而來。
程涼驚喜的望向城裏:“這入城的大道是不是又加寬了些?”
“太後真是好眼力!”田文州答道,“如今來洛陽做生意,讀書,做工的人越來越多了,皇上下旨擴建洛陽。
不光是道路都拓寬了,像是白馬書院那邊的貧民區,您上次遇到慕容生的那片舊工坊區,全都拆掉重建。
按照不同的功能分區,皆可向外延展。
隻是擴張的速度太快,如今已經頂到城牆,想要繼續擴建,就得把拆了往外再挪一段。
這工程耗費民力財力太多,如今府中朝中也是議論紛紛,爭論不休呢。“
“這有何難?”在旁邊擼娃的沈寬脫口而出,“你們隻要把城門這一段拆掉拓寬,能夠容納大量的車馬通行,然後繞過城牆,該怎麼擴建就怎麼擴建,為什麼會想要拆掉它呢?”
田文州腳步一頓,疑惑的抬頭:“那在城牆外麵的人如何能得到保護?”
沈寬也很疑惑:“你們又不是邊塞,為什麼會擔心這個問題?”
“即便沒有戰亂,也會有山賊河盜啊。”
“怎麼,幹山賊河盜是很有前途的工作?
本宮聽說,城裏鄉下幹活的人都不夠多,如果百姓都能本本分分過上舒服日子,誰還會去當盜匪啊。
就算是有,那也是你們治安隊的業績,不是嗎?“
沈寬看田文州的表情明顯是沒被說服,攤攤手:“好吧,假如你確實很擔心這個,就在外麵在修一圈城牆就是了,那總比拆了這一道重修要合算吧。”
“可這一道城牆就沒用了啊?”田文州還沒轉過彎。
沈寬甚是驚訝:“怎麼會沒用呢?
和平時期可以當作景觀,種點花花草草,讓老百姓吃飽了上去散散步,登高望遠陶冶情操;烽火閣樓裏放上詩板,鼓勵大家在上麵題詩作詞,留下文化瑰寶;甚至可以讓他們匿名在板子留言,給你們提供治理洛陽的建議。
而到了你所擔心的戰亂之時,多一道城牆,多一份安全嘛!”
田文州露出恍然之色:“啊,原來還可以這麼辦!臣等討論的方向都錯了!兩位太後一回來便解決了洛陽一件大事,果真是聖明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