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拎著那個人頭,不緊不慢的走到城牆邊緣。
“別以為聖光帝國會一直給你們撐腰!
他不過就是想要勾起你們心中的貪婪和愚蠢,讓你們像不知死活的螳螂一樣,與大秦為敵。
他們知道我們大秦是禮儀之邦,向來重視盟約。即便是背叛了我們,也隻需要在最後打不贏的時候把首惡交出來,再不痛不癢的說幾句討饒的話,就能蒙混過關。”
高盛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那些暹羅人:“你們也是那麼想的吧!”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
高善努力往前麵擠,擠到一半就聽到一句讓他魂飛魄散的話。
“我不怕告訴你們,沒那麼簡單!
君主犯錯,上天降罪於民;父親犯錯,天子株連子嗣;就連那山裏的猛獸叼走了你們的牲畜,你們找上山時,也不會隻打死叼走牲畜的那一頭!
你們生於斯,長於斯,吃這土地上長出來的糧食,喝這土地上流淌過的河水,交納稅款給王室,那你們就必須承擔身為暹羅人的所有因果!
我殺你們怎麼呢?
我身為大秦的將軍,為秦人報仇,就算是把你們都殺光,就算是太後親臨此處,我高盛也一樣問心無愧!”
他猛地一回頭,手裏的權杖虛空一揮:“炮兵準備,將這些人全部……”
“你給我住手!”高善終於擠到了最前麵,在一眾呆滯的暹羅人中高聲叫道。
高盛緩緩放下了權杖,垂眸落在高善身上,嗬的一笑:“這位是……族長啊。你也是來拿著孽畜首級的?努,拿去吧!”
他腳一勾,那大將軍的人頭像足球一樣淩空飛下圍牆,啪嘰一聲落在地上。
旁邊的暹羅士兵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呼啦啦一陣響,高善和他那幾個親兵倒是被漏了出來。
高盛站在牆上,意味深長的看著高善:“族長身子骨可不比程家那些大人,您都退隱了十幾年,怎麼忽然又跑來帶兵呢?
要是朝中無人,大可給本將下一道聖旨,再增派點人。把南洋五國全部踏平,還不是個把月的事兒。
你拿著人頭回去找太後領功吧。
順便告訴她老人家,我高盛敢立軍令狀,要是做不到,任憑你們處置。”
“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高善終於忍不住,怒喝起來,“太後叫你去蒼梧城,你為什麼不去?”
高盛冷冷答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暹羅人還沒殺光呢!我回去幹什麼?”
“高盛,我還是不是你族長!”
“是,但我們現在談的不是私事。”高盛忽然把大秦賜給暹羅的玉印扔了,隻拿著權杖,轉身走下圍牆。
王城的大門緩緩打開。
那些暹羅人精神一振,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似乎是想要趁機進攻。
而牆上的火炮隨著大門的洞開,也嘎吱嘎吱調轉了炮口,大門裏麵的平直王道上,還排著三十輛威風凜凜的炮車。
“來了,進攻。”高盛衝躍躍欲試的幾個暹羅人勾了勾手指。
“那可是你說的!”
兩個暹羅青年衝出了人群。